又指帐外名千人队长腰上悬挂之物,艳羡道:“那就是‘千人斩’勋章。”
屈方宁眼望去,见是枚黄金头骨,以金线系索腰间。即淡淡笑,道:“那也不难。”
车卞猥琐至极地顺两个人头在手,笑道:“方宁弟弟将来可是……嗯咳,还能把这几个人头当个东西?几时心情好,带你干上笔大票,像贺将军那样,个就够你吃二十年。”
乌熊听得这个吃字,舔舔舌头,吞口口水。车卞又偷偷摸他人头,被推在地上压个罗汉。
屈方宁却不再做声,从靴筒中拔出易水寒,在裤腿上拭净。
郭兀良眼角迸裂,两道细小鲜血淌出。闻言不言不语,只将枪身攥紧。五步之外,声怒号跃起,竟是以枪为棍,将鱼丽公主上半身砸得稀烂!
御剑简短叹息声,手中流火往弩台点,接屈方宁入怀,下令:“杀。”
当夜,其蓝御统军群龙无首,仓皇败逃,尸体铺满永生之海。
深夜,商乐王以柄帝国金错刀,砍下自己白发苍苍头颅。
翌日,千叶沉痛宣告诸国:其蓝国君新丧,新君未立,千叶身为友邦,暂摄国政。
跄奔至,双膝曲,跪在她身边,双目血红。
兰后嘴边露出个微笑,虚弱道:“良哥,你终于来。……等你……好久。”
郭兀良疯虎般摇头,泪水滴滴地飞溅下来,落在兰后憔悴苍白脸上。
兰后眼睛已无力抬起,羽睫微动,低声道:“白鹤……回故乡,张着翅膀,唱着歌儿,真快活……”嘴角含笑,就此气绝。
郭兀良不死心地低呼:“阿兰,阿兰。你醒醒。”双手青筋几乎炸裂,摇撼兰后双肩。
易水寒如泓冰水,正切合十二月北方寒意。剑身照着他葱茏眉眼,模糊而滑稽。
他脑中斗然响起句话:
“……荆轲刺秦,这刺秦嘛,本来就是要死人。”
屈方宁醒来之时,天色犹未大明。新兵营帐高声笑语,间有笑骂推搡声。
他挽着血迹斑斑月下霜,进帐瞥,倦道:“大早吵什。”
乌熊干人见他,纷纷起身招呼,又将地上三三两两摆放人头踢开,请他坐下喝汤。
屈方宁以汤漱口,怪道:“捡这许多人脑袋作甚?”
乌熊凑着他道:“老大有所不知,这人头可是万分宝贝。日后财物分配,便是以此为据。”
尔敦垂泪道:“郭将军,兰……已经去。”
郭兀良恍如未闻,自顾自摇撼无已。直至兰后腹中鲜血渐渐凝固,不再流出,才呕吐般大放悲声。
几步之外,为卫兵所制鱼丽公主,却夜枭般哈哈大笑起来。
郭兀良悲声渐止,缓缓动,执枪在手,无言站起来。
御剑沉声道:“兀良,不要冲动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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