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闻马嘶声声,个不男不女尖利声音叫道:“贺将军,你愣在那儿作甚,还不剿除敌寇,回城拒敌?哎呦崔大人
贺颖南脸上肌肉颤,叱道:“要你多管闲事!少来鼓唇弄舌,挑拨……离间。”说到后几个字,语气已有些颓丧。
屈方宁笑道:“看来你是坚决不肯退。”
贺颖南打点精神,叫道:“宁死不退!”
屈方宁拨转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佯装退守,伺机回击呢?”
贺颖南不假思索,反驳道:“来往驱逐,徒劳无功!”
那又如何?”
屈方宁石榴已经吃得所剩无几,很珍惜地将颗大籽放进嘴里,闻言道:“你想如何?”
贺颖南更警惕,死盯着他面具下小半张脸:“你跟着,有何目?”
屈方宁笑道:“想听听你怎打这场仗,行不行?”
贺颖南勃然大怒,枪挑出:“为什要告诉你?”
屈方宁恨铁不成钢地啧声,照脸吐他颗石榴籽:“呸!鼠目寸光!除千叶,拒马城下就没别敌人?”
贺颖南全身怔,琢磨下话中深意,心中陡然扑扑乱跳起来。只见屈方宁深深凝望自己,嘴边笑意却已敛去:“贺小九,骑兵无马,犹如跛足。”
贺颖南脑子瓮瓮作响,握枪手紧张得几乎麻木,嘴唇动,却摇摇头:“盟约甫立,口血未干……”
屈方宁嗤笑道:“人以虎狼之心待你,奈何以君子之礼待之?”
贺颖南又是怔,心想:“此言半点不错!西凉夺寒凉高地、河湟六州之时,何曾想到今日?”全身热血澎湃,几乎喷出胸膛。
屈方宁好整以暇地侧身避过,依然笑嘻嘻:“你不说也知道。西凉那个催命鬼与贵国阉人监军早就下命令,要严防死守,不惜伤亡,誓必抗击千叶大军于拒马城下,对不对?”
贺颖南听他这两个贬称,真是大合意,不禁生出几分亲切,面色依然十分严肃:“是又怎地?坚守到底,正是辈血性男儿之本分!”
屈方宁叹气道:“贺小九,你看你,脑子又发热吧?拒马城地势低矮,三面开阔,通南北关隘,踞东西扼要,兵法有云:绝地无留。守之何益?枉费性命而已!不如赶紧找个地方避避风头,让咱们安安稳稳过去算啦!”
贺颖南怒不可遏,浓浓吐出口唾沫,拖枪回马,向他小腹连刺三枪。
屈方宁避得娴熟无比,从前家中叔伯与他拆招,怕也没有这样熟稔。避让中还不忘丢颗石榴入口,含糊道:“贺小九,就不明白,咱们这回打是西凉,急是李达儿,你们咋呼呼瞎起什哄呢?替他们保家卫国,别人给你们发粮饷吗?伤亡将士家眷,西凉给不给养?卖你们马儿,价钱能否便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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