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朵捧花在怀,立在水边,低头轻嗅花香。屈方宁对女孩子美丽向来不关心,这刻也看得入神,觉得这位公主举手投足,几乎就是幅画。
阿帕咬着自己手指坐在旁,瞟着他吃吃笑道:“们公主美得很罢?”
屈方宁点头称是,本想拍几句马屁,转念想,别人长成这个模样,从小到大甚赞美没听过?那也不必多费唇舌。
阿帕笑道:“那你怎不夸她美貌?”
屈方宁倒也对得上:“属下口齿笨拙,不擅言辞。”
护,你个金枝玉叶公主,自然不便四处行走。”瞬之间,想起自己幼年藏在送柴驴车里,颠簸得哇哇大哭才被人发现;家中老仆如何大惊失色,恭恭敬敬把小公子放在四面漏风藤椅上,又瘸拐地从自家菜园里摘许多鲜嫩白萝卜,进屋来进献给他旧事。心头酸,道:“……出行之时,让侍卫陪着您,也就是。”
阿帕银铃般笑声从河岸上传来:“小军官,你在教唆们公主偷偷溜出去?”
屈方宁立即道:“属下不敢。”见公主脸上依然无甚表情,颇感难以应付。
阿帕笑声不断,攀上开满素簪花河岸,面采着花儿,面唱起歌来。
乌兰朵在这熟悉歌声里,终于是勇敢点,从身边只彩绶锦袋里取出那枚黄金颅骨,向他送来:“这个,还你。”
阿帕嬉笑道:“你口齿笨拙?看你会搪塞得很。哼!咱们那天问你要东西,你推三阻四总是不给。”
屈方宁苦笑道:“属下并非有意托大,实在不识得二位真容,得罪莫怪。”
阿帕道:“那你现在识得们,要你东西,你还敢藏私吗?”
她这强取豪夺口吻并不认真,倒颇有些可爱。屈方宁微躬身,应道:“不敢。”
此际车声远去,显然是时已近午,要回去驿馆暂歇
虽然口中说是要还,手却拿得紧紧。屈方宁察言观色,笑拒道:“这也不值甚。您要是不嫌弃,就留着玩罢。”
话是这说,心里可是很不解:“这颅骨只镀层金皮,又不是十足真金。她堂堂国公主,居然喜欢这种西贝货……”
乌兰朵点也不知道他在默默诽谤自己,优雅地道个谢礼,这才小心地将颅骨放回去。
素簪花花枝上生满茸毛般小刺,阿帕只采三五朵,就疼得嗳嗳地叫起来。这下就着恼,把采着花往地下扔,吮着个指头,眼睛直往屈方宁身上盯。
屈方宁生平最熟悉少女就只有桑舌人,像她们这样矜持娇气,从来没有见过。还愣下,才明白她是让自己代服其劳。这差事不能抗拒,信手采捧,结成个花球,单膝跪地,献给这位心思难测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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