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真神不理会他这临时抱佛脚祈愿。风起之处,那支箭摇晃几下,啪嗒声落地,溅起线黄尘。
屈方宁自己倒不甚在意,将弓箭放回原位,向军务处裁判者打个手势,又向挑战之人笑笑,示意:“你赢,输!”
巫木旗瞧得又心疼,又着急,向旁边问道:“将军,小锡尔这久还不开口说话,真成哑巴吗?”
句话出口,好久都听不见回答。回头看,御剑高大身影早已立在场边,越影也已牵出来。
他这才急急忙忙追过去,边腹诽将军对爱子漠不关心,边没精打采地牵越影向前。路默默无言,将到主帐门前,忽听御剑在马上开口:“流火淬炼时日,是不是快?”
童子弓上,屏息凝神,脱弦放出。这箭准头倒也还有,只是太也没力气些,往硬木上扎,颤动几下,便从靶上掉下来。第二箭准头更差,力气也弱,只在离红心尺之外靶环上轻轻撞,便立刻跌落下去。
场中众人见这虚飘飘两箭,顿时笑声震天。春日营有面露尴尬之色者,亦有与人怒目相对者。额尔古抢上几步,便想劝他不要比。
挑战之人怔之下,也不禁讽笑出声:“甚追风千人斩,甚骑射双绝?不过是鬼王将军庇护着他些,哄些虚名罢!”
巫木旗瞧得五内如焚,账表也不要,推御剑道:“将军,你看小锡尔手,那是怎回事?”
御剑不耐烦之极,将他脚蹬开,自己起身走。
巫木旗不解道:“是啊!流火初成时,萨老头儿就嘱咐过,二十年后融尽余下陨铁淬炼,可令枪身历万年而不朽。将军怎地突然问起这事?要开山起铁?这多年,那宝贝也不知沉到哪个地里去!”
御剑目光似望向前方,又似望向极远之处:“随口问。”翻身下马,走入帐中去。
雪灾过后,百废待兴。开春之时,北草原各族将压抑半年嗜杀之气
屈方宁对周遭之物概不理,旁若无人地搭上第三支箭。他膂力早竭,这最后箭,使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拉开弓弦,四根手指都变形,弦线割得满手鲜血,顺着皮包骨头手腕往下流。
周围哄笑声不知不觉降下去。似乎旁观人不约而同地达成某种共识:这其实并没什可笑。
屈方宁微微侧过头,目视红心,箭头微微移动,呼吸清沉。少顷,双目合起,手上啌然声,箭身离弦飞去。
所有人目光都追随那支软弱无力箭而去。只见它飞至红心正中,箭头扎入浅浅层,便不能再深入半分。箭身失倚恃,在春天寒风中,点点垂下去。
此时挑战者心中,居然生出个莫名希望,希望这支箭好好呆在靶上,不要再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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