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
御剑幽深双目在火光下极轻地动。郭兀良隔会才明白:他是笑声。只听御剑开口,声音平静如昔:“你也不必斟酌言辞,尽挑好说。他是死是活,都担当得起。阿必怎样?”
郭兀良心中舒口气,应道:“他已经睡下。天哥,阿必作出此等行径,岂止胸襟狭窄,简直不仁不义。也是素日懈怠管教,不知他品性低劣至此。待回去之后,定要向大王负荆请罪。只是他虽对不起方宁,终究是……终究是……无论如何,还是在金帐前交由大王发落为上。”
御剑摇摇头,忽而笑:“头次听你搬出结义多年情分来求人,没曾想是为这个。怎,你以为要对他下手?阿必是国储君,又是义兄之子。终此生,不会动他根手指。”
郭兀良目光黯,苦笑应声,心中却浮现出他听到屈方宁死讯时眼神:“……那个时候,你真没有丝杀他念头?”
忙碌夜无果,水位反涨尺多。天将明时,探子来报:扎伊肃清军余党藏身飞龙涧下,伺机反扑。什方果断请缨出战,携必王子与八千御统军,远远地逃开这个是非之地。第二日水位已不再上涨,柳狐也主动派遣支小队前往搜寻。他手下士兵生长天山脚下、雪错湖边,水性远非千叶众兵可比。潜身而下,如鱼得水,水面只露出短短截苇管,半天都不见出来换气。苏音更深入废墟之下,借助浮力搬动梁柱,从断裂变形石门中灵活穿梭,引得岸上人人侧目。鬼军万余人连夜挥铲,在东北角开凿出条二丈宽、人多深壕沟,将茫茫积水重新引入河流。开通之初,只见道白浪呼啸而出,壕沟旁人人溅得身透湿。水面漂浮着无数枯枝败叶、衣物器具、牲畜人尸,自有人在旁打捞。最初二日,水中漂出来还有活物。到得三四天后,水势愈来愈小,送出来东西也愈来愈稀少。偶有尸首漂出,肿胀得无比巨大,隔着老远就能闻见阵恶臭。乌熊、亭名几人吃睡都在水边,每见具身着鬼军军服尸体,都急忙扑上去辨认。这日具无头男尸顺水漂出,都仁拖拽上来看,认得是胡雅克,忍不住抚尸大哭。春日营众兵闻讯而来,也凑在尸体旁边大放悲声。乌熊哭道:“老胡,老胡,你怎就这去!还欠你十两银子、匹好马哪!”时想起屈方宁,又是阵嚎哭:“老大,老大!你要是也这死,也不活!”正哭得两眼发晕,只觉眼前暗,御剑魁梧身影已经越众而入,站在那具浮肿尸体前,眼神极为怕人。他心里慌,便嚎不出来。只听御剑沙哑声音缓缓响起:“……是谁?”
乌熊见他执枪手稳若磐石,指节却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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