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嘴角勾,冷冷道:“他当然要佩服!连有时都佩服自己。”起身走出几步,又驻足道:“姓黄对手底下头死狼都爱不释手,对老子这种稀世奇珍,还舍得放走?多半还有个阴险后着,且忍耐时半会,看他玩出什花来。”抄起案头沓批阅过卷宗,掉头就走。
回伯不动声色地注视他举动,忽然开口:“听说你这次为……,代价可观得很。”
他苍老眼睛悠然抬起来,与屈方宁目光相对:“他要是就此命呜呼,千叶、毕罗格局变动,对你其实也大有可图。”
屈方宁在门口与他对视会儿,露出个意味不明笑容,什也没说,径自走出去。
御剑不苟言笑,又无所癖好,生之中,绝少有卧病在床时候。旁人有心亲近,也难觅良机。这次可算给人添个由头,时贵胄将领、异族使节络绎不绝,门庭若市,大献殷勤。他老人家在主帐危坐迎客,气势森严如昔,些心怀鬼胎探视者,在他面前都是两股战战,口内连道万幸,心中嘀咕不已,只是不敢表露。他口头不痛不痒地敷衍来客,颗心却尽牵挂着白羽营那个名字。少顷乌兰将军果然入传报之列,忙让人请他进来。凝目望去,心却
这坐在身边,宁愿永不醒来。”
忽然之间,个温暖之物触到他眉角边。继而眉毛上传来温柔触感,轻柔小心,仿佛春风吹拂般。
他依稀知道屈方宁在抚摸他眉毛,对此举深意,却是无从思考。
屈方宁手在他眉峰上停留会儿,才悄无声息地撤下去。继而靴声响起,香气远去,只余帐门轻轻晃动之声。
御剑苏醒消息送入白羽营之时,屈方宁眼皮也不抬,道声“知道”,目光便重新投向对面:“黄老头当真信?怎地个人也没给?”
回伯懒洋洋道:“真,怎不真?姓黄说,他手底下要是有人可用,何必躲在太原吃煤灰?你脱颖而出、身居要位,他老人家十分欣喜,老怀大慰。还说些假惺惺勉励之语,谅你也懒得听。”
屈方宁目光寒,阴沉道:“怎,老东西要变卦?”
回伯搔首道:“那倒未必。你可记得当年给你手掏心那头狼?原来有个叫韩嗣宗,以狼为师,驯养三千步兵。他病死之后,黄惟松不声不响,暗度陈仓,把这三千无主之鬼据为己有,藏在荒野矿洞中,课练手下擒拿格斗之术。瞟几眼,居然还有点门道。他花钱费米,偷偷摸摸,总不是为投降时候风光些。还有……你杀庄文柔事,老东西似乎也知道。”
屈方宁瞥眼道:“哦?他怎说?”
回伯脸上谐谑之色隐去,声音也低下来:“他说,他很佩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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