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昌不拦,众人也不做声,见刘安下手之毒,方才对他的嘲笑,现在也变得五味杂陈。
乐工不敢还手,一个劲儿地痛呼求饶。刘安始终发泄不够,一手捉来那投壶用的箭矢,横了横心,朝着乐工眼睛狠狠扎去!
赵昀冷道:“你敢。”
还不待他出手阻拦,门外仆人一声响亮的通传:“正则侯到——!”
刘安听着他的名字,浑身哆嗦了一下,如同给人兜头泼了一桶雪水,握箭的手僵在半空中。
刘安挂不住脸面,当即奔向门外,匆忙间一下撞在那名奏乐助兴的乐工身上?那乐工人高马大,刘安身板瘦小,一头撞上去,自己倒跌了回来。
原本众人都忍着笑,现在见他摔跤,再也憋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刘安气急败坏,爬起来一脚踹在那乐工的肚子上,乐工跌了个跟头,倒在地上。
刘安尤不满意,随手端起一旁做摆设的盆景,朝乐工头上狠狠砸去!乐工抱起头,也没防住,额头登时被砸出血来。
这刘安对他一通拳打脚踢,“你个狗娘养的下流货色,不长眼么,连小爷都撞!”
,也仅仅只有一人尔。
可惜这人故去多年,不提也罢。
转眼只剩下最后一支箭,赵昀握住箭身,迟迟未发,他以指腹试了试箭镞的锋利,刹那间,利箭赫然脱手,流星一般,朝刘安的面门呼啸而去!
甚至都来不及闪躲,刘安只感到耳边穿过一阵阴森森的冷风,惊得他浑身一抖,转眼耳垂处就淌下一痕血来。
刘安忙捂住耳朵,抹了抹痒痛处,才见手上鲜血。
徐世昌一喜:“长淮哥哥来了。”
只见前方拥攘的人群自觉静默,回避到一侧,让出一条道来。
在众
徐世昌见他在拿这乐工出气,道:“刘安,你别太过分。”
刘安眼也红了,脸也红了,骂道:“怎么?我来赴宴,你做东家的,难道纵容一个下贱货欺辱到我头上!是谁太过分?!”
徐世昌听他分明指桑骂槐,嘴里骂的下贱货是乐工,实则是指赵昀。
这是徐世昌第一次承办群英大宴,刘安再不济,也是有身份的人,真要铁了心地闹出乱子,搞砸他的宴会,回头他爹爹一定赏他一顿板子。
徐世昌最怕他爹,心下暗道:“算了,就让他打去,出掉这口气也好。”
众人也是反应了一阵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噤着声,谁也没说话。
唯独赵昀开口道:“你看,锦麟,我都说了,我不太会的。”
徐世昌差点笑出声,想这赵昀虽是贫贱出身,这不屈人之下的禀性倒是与他们世家子弟的脾性相投。
那边,刘安吓得胯下涌出一股热流,顿时湿了裤子,他忙捂住裆部。
徐世昌是个得理不饶人的,这厢看刘安面色如灰,禁不住大笑道:“哎,好大一股骚味,谁尿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