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临直在门外守着,什人进出,他记得清二楚,很快认出这是属于正则侯,却不敢多问,兀自沉默着。
待四下无人时,他才颔首道:“恭喜爷,离复仇大业又近步。”
行走在风雪中,赵昀时闭起眼,细细感受着风刀霜剑扑面而来,耳边听着雪打在伞面上发出沙沙声音。
京城长夜难得因这场雪寂静许多。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眼底映着白刃样冷诮光,沉声道:“不急,不急。”
“不用,送人。”赵昀抚去臂弯上雪痕,道,“明日让皇城司人将曼娘秘密送去陈文正府上。”
卫风临心思定,问:“成?”
赵昀笑道:“你昀大将军出师,无往不利。”
卫风临还有些忧虑道:“怕正则侯出尔反尔。”
“不会。”
小暖阁。
路遇着飞霞阁打理园子奴仆,他吩咐道:“正则侯喝酒时湿袖子,去送件干净衣裳过去。”
奴仆听是正则侯,当然不敢怠慢,手脚麻利地去做。
徐世昌寻赵昀半天,不见人影,这会子见他从后院方向走出来,时好奇:“揽明兄,你去哪儿?方才直找你不见。”
赵昀笑道:“见到个美人儿,便多说两句话。”
——
群英宴结束。进武陵军,让赵昀感受下被谢从隽支配恐惧。
另,不算年下,赵昀比裴长淮大,就是嘴上喊哥哥占他便宜。
裴长淮对那刘安说句话,“输就是输”,可见气节。
“正则侯是个自持骄矜之人,不齿于失信之事。”赵昀念着长淮滋味,抿下嘴唇,微笑道,“很喜欢。”
赵昀没有上马,而是沿着长街信步行走,卫风临伴他左右。
他随手把弄着玉佩,忽然摸到腰际还掖着条黛紫色长缨带,是裴长淮束发用。
赵昀沉吟片刻,将这物收拢于掌中,负手在后。
徐世昌乃是纨绔中纨绔,听到美人二字就思入*邪,嘿嘿笑两声,不再追问下去,只道:“这群英宴,你可喜欢?”
赵昀眨眨眼睛,道:“喜欢。”
徐世昌高兴极,又拉着他喝场酒。很快,宴会渐入尾声,赵昀辞宴,独身离开飞霞阁。
卫风临直守在阁外,见赵昀出来,立即撑开伞,替他遮住夜里飞雪。
他眼就注意到赵昀身上那件御寒黑裘不见踪影,怕是落下,便道:“回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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