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淮捧着暖热手炉,闭着眼,沉吟不语。
他想,赵昀有他本事,拉拢到兵部尚书也不奇怪。
贺闰见裴长淮迟迟没有开口,不得不提醒道:“那些个罪状,莫说北营武陵军,其他任何个军营,但凡按赵昀方式查,大都会遭殃。侯爷,末将认为,赵昀这是借着反贪名头,扫清那些妨碍他人,再提拔自己亲信上位……咱们要是任由他这样胡闹下去,用不多久,武陵军可就真成他赵昀天下。”
裴长淮问道:“赵昀如此行事,皇上可知晓?”
贺闰道:“重要官职变动最终还要圣裁,皇上自然知道。”
赵昀下令从火头营开始查,查辎重,查馈粮,查账目。
武陵军声威在外,皇上不过问,谁也不会这般大张旗鼓地调查北营,无监无察,不免就会有些错主意人中饱私囊。
查,果然全是猫腻。
赵昀先后扒两位掌事官皮,紧接着将那位与商户勾结、骗取军费总领下大狱,时又是罢官又是拘捕,闹出不小动静。
空下来职位,也由赵昀亲自提拔军官担任。
到他耳垂。裴长淮吃痛,回头,发现咬他人不是谢从隽,竟是赵昀。
裴长淮心里跳,猛地坐起身,赫然惊醒。浑浑噩噩好会儿,他抬头,见窗外日光明亮,床头铜鹤灯燃尽。
已至第二日午时。
房中寂静无声,除他,空无人。裴长淮沉沉地抒出口气,手抵着发疼额头,有点不确定赵昀到底有没有来过。
他手动,碰到什东西,泠泠声,裴长淮低头看去,正是那枚玉铃铛。
裴长淮似笑非笑,“皇上既知
众人都以为热闹这阵子,也就过去,不料赵昀要整肃武陵军决心,正如粒火苗扔进荒原,大有烧千里势头。
火头营仅仅是他走第步棋而已。
如今,他又跟兵部尚书联手,同调查各大军营吃空饷事。
所谓“吃空饷”,便是向朝廷虚报军营人数,将发放下来军饷据为己有。
书房中,贺闰面色凝重,垂首对裴长淮说道:“这件事很奇怪,那兵部尚书在朝中是个出名老油条,不结党,不结仇,为官准则就是‘宁可不做也不做错’。这次不知道为什,竟跟赵昀捅这出……”
看来还真是他。
……
接下来个月,裴长淮就再也没见到赵昀,不过,贺闰封封密信递交到正则侯府,信中全然陈述着赵昀入北营后行径。
起初,就连贺闰都以为,赵昀不过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多少要搞点名堂出来,立立自己威风。
赵昀现在贵为武陵军大都统,不管有无实权,到底是皇上派来人,北营老将们左不过要给他这个面子,于是由着他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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