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时,他迎头撞见卫风临,对方抱剑行礼,面不改色道:“侯爷,都统恭候多时。”
“不见。”
裴长淮匆匆瞥卫风临眼,口回绝,而后就往自己居处走去。
请不到人,卫风临无法复命,只好直追在裴长淮身后。
裴长淮苍白脸颊烧得潮红,双腿跟不听使唤样,走步都费尽力气,但他不能失态,至少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
卫风临立在堂外,听到谢知钧辱骂赵昀是狗,手不自觉地握紧剑鞘。
“长淮。”
谢知钧看着他,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就像个犯错孩子样。
他喊裴长淮两声,裴长淮没应,强撑着起身,险些滚下榻去。
谢知钧忙走过来,就在这刹那,裴长淮眼疾手快地夺过他手中匕首,手臂转,将谢知钧硬生生反压住。
义,谢知钧对他有怨有恨,所以回京后,他就利用裴元茂事挑衅侯府;今日在澜沧苑,谢知钧也是成心来找他不痛快。
这些,裴长淮都能理解,他以为谢知钧再过分,也就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谢知钧立在屏风旁,手里把玩着匕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受辱。他似乎在笑,可是眼睛黑得像口深渊,又全然没有笑意。
裴长淮也不知哪里来力气,手将那小倌掀下榻去,喝道:“滚,滚出去!”
他声音嘶哑,连说这句话都喘两口气。那小倌跌个大跟头,也不敢走,哆哆嗦嗦跪在地上,等着谢知钧开恩。
大梁子民、朝臣对裴家还能有分敬畏,是靠他父兄命换。如果他出点差错,那这样敬畏就会在夜之间化作鄙夷与厌弃。
身后卫风临看
寒亮光闪闪,那抹刀锋朝着谢知钧狠狠扎下去。
扎在谢知钧耳侧,深刺进榻中。
谢知钧呼吸停停,对上是裴长淮发红眼。
裴长淮迟疑很久很久,才颤抖着松开手,道:“你这样人,又怎配别人真心相待?谢知钧,别再让本侯看见你!”
裴长淮终究没杀他,立刻翻身下榻,裹上衣裳,就像阵风飘出浴堂。
裴长淮深深缓几口气,抬起眼睛里全是血丝。他唇颤颤,发出声音却是平静,连愤怒也没有:“闻沧,你当真要如此羞辱?”
谢知钧望着他失望至极神情,时失神。
没等到回答,堂外忽地传来个很冷淡声音,正道:“奴才是大都统麾下侍卫,拜见正则侯。都统听闻侯爷在澜沧苑养病,特来请侯爷移步叙,都统说,事关北营军务,还望侯爷赴约。”
大都统……赵昀?他怎会在这里?
“本世子正在跟侯爷说话,让赵昀那条狗快滚。”谢知钧朝外吼声,而后又往那小倌侧腰狠狠踹脚,“还有你,也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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