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淮脸有些红,“你干什?”
“在算命。”谢从隽眼瞳亮亮,说道,“你手生得这样好看,本来就不应该沾血,瞧着拿笔最好,干非要拿刀?不做将士也没什呀,说不定你以后能成为文状元。你放心,去跟你爹爹说情,宰兔子这种小事就交给来做,可厉害着呢!往后做大将军,你做状元郎,文武,正好相配。”
裴长淮更难为情,小声道:“肚子里也没什墨水,当不状元郎。”
谢从隽看他还皱着个小眉头,下想个坏主意。他眨眨眼睛,狡黠地瞅着裴长淮,道:“哦,有没有墨水,要看看才知道!”
说着,谢从隽个突袭,上手去搔他腰间痒。裴长淮下叫喊起来,躲开他手,谢从隽也大笑着,将缩去床角裴长淮抓到怀里。
他梦里是谢从隽。
梦见谢从隽就守在自己身边,在他淤着血丝膝盖上轻轻呼着风,说:“看你哭,是不是疼啦?”
没人能轻易伤到正则侯府小公子,他那次膝盖受伤,是因去北营观摩武搏会。武搏会结束后,父亲递给他那把名作“神秀”匕首,让他去宰狩猎而来野兔,给军营中勇士做下酒菜。
裴承景是想借此机会让军中将士们都认识认识裴家三郎,可在众目睽睽之下,裴长淮握着匕首,看着野兔,却迟迟下不去手。
父亲在后头催促得紧,连大哥、二哥都让他过去动手,不用怕,只兔子而已。
两个小孩在床上打来闹去,滚成团。
不会儿,谢从隽按住他,裴长淮笑得泪水点点,脸也红红,急促地喘着气。两人对望片刻,谢从隽看他雪肤桃腮,像个玉质娃娃样,不由地说道:“你生得也好看。”
他们当时两小无猜,懵懵懂懂,也不知情欲是何物,只欢喜能够这样直待在起玩儿。
他想着那样好光景,梦里也逃不开,
他急得额头上满是汗,到最后把丢掉神秀,扑到大哥怀里呜呜哭起来。裴文也只好安慰他,没什,不敢就算。
父亲恼他怯懦,更恼他竟然丢弃兵器,身上没有点裴家儿郎血性,怒之下,便罚他在帅帐前跪个时辰。
后来他被大哥抱着回到侯府。谢从隽听说他在军营里遭罚,立刻就赶来看他,见裴长淮膝盖上都被磨出血丝,就伏在床边,替他吹吹,又问他这次为什被罚。
裴长淮支支吾吾把事情说,又深深地垂下脑袋,沮丧道:“、看兔子可怜,在笼子里还蹦蹦跳跳,下不去手……是让爹爹和哥哥失望,爹爹说,不配用刀,也做不个好将士。”
“就因为这个?”谢从隽伏到他腿上去,侧首瞧着他,然后又握住裴长淮手,翻来覆去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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