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虎还怕自己记错,亲去淮州求证,正巧又碰上卫福临回乡。
柳玉虎路跟着他到昌阳,卫福临去处墓地上香,待他走后,柳玉虎去看那墓碑上名字,上头刻着“林雪絮”三字,他有些熟悉,四处打听,方才记起这桩陈年往事。
柳玉虎还顺带着打听清楚卫福临和卫风临二人来历,他们原本都姓林,林卫福与林卫风。
二人父母早故,林卫福是大哥,独自拉扯着弟妹长大,起初过得艰难困苦,后来林卫福开个小药铺,日子才天天好起来。
林卫风小时候跟江湖人学过两年刀法,武艺不错,开始是在镖局做趟子手,成年后就跟大哥卫福临起打理药铺。
告状,也找不到人,无冤可告。
但令柳玉虎没想到是,林雪絮竟在之后没多久自尽身亡,她亲人还带着她尸首去淮州府找张宗林告状,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柳玉虎唯恐节外生枝,偷偷跑去公堂听审,心想着先看看堂审情况,倘若事情败露,他就去后府买通张宗林,暂且压下这桩案子,等请示谢知章后再做决定。
抬着林雪絮尸首去告状人就是她两个哥哥,他们显然也是第次上公堂,张宗林问死因,问地点、时辰、目击证人等等,林氏兄弟都答不准确或者干脆答不上来,只是个劲儿地张牙舞爪,催着张宗林派人去查。
张宗林问不出线索,时也没头绪,只能押后再审。林雪絮哥哥心生不满,人下失控,在公堂上大吵大闹起来,对张宗林喝道:“为什退堂,为什?你这是渎职!是不会走!找不出凶手,就杀你!狗官,要杀你!杀你!”
幺妹林雪絮年纪则小些,生得可爱乖巧,人也聪慧,小时候日子苦些,她常拿女工刺绣去市集卖,后来跟药铺里账房先生学算账,不用拨算盘珠子,只听数目就能在心里算得清二楚。
有时候林氏兄弟驱车去北方购进药材,最北可抵走马川带,是以数月不归,家中药铺就全凭林雪絮打理。
林雪絮是个善良心肠,因为自己从前捱过苦日子,就见不得小孩子挨饿受冻,常常接济昌阳街头小乞儿,她两个哥哥也随她,经年乐善好施,
藐视公堂,辱骂朝廷命官,张宗林少不要赏他顿板子。
柳玉虎看这架势,想是林雪絮死得干干净净,没留下什线索,连她家中亲人都不知当日*污她人是谁。
那岂不太好?!
柳玉虎当即长松口气,很快便离开淮州府。
自那之后,林家人销声匿迹,没再闹出乱子来,这多年过去,柳玉虎都快忘记这件事,倘若不是那天卫风临来烧赌坊,同样说句“就杀你”,柳玉虎怎也不会想到自己竟跟卫风临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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