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淮知道事不宜迟,必须在定局之前尽力而为,他令人牵宝马过来,即刻下山赶回京都。
就在城门关闭前刻,他策马进城,立即以侯府之令密召武陵军将士们议事。
正则侯府前后总共来两拨人,拨是以贺闰为首年轻将领,拨是虽不在武陵军主事、但却有极高威望老将军们。
十多人集聚堂,直从黄昏时分议到夜幕沉沉。
月亮升起,堂中灯火通明。
裴长淮缓缓拢紧手指。
赵昀迎着二人目光,不卑不亢地朝肃王见礼。
肃王点点头,随后离去。
赵昀还气着裴长淮这厮,只当没瞧见他,径直朝前走过去。
擦肩而过时,裴长淮下捉住他手腕,赵昀还以为他要道歉,笑笑,道:“小侯爷,这可不成体统。”
跪得太久,走路有些蹒跚,肃王瞧着,笑道:“裴昱,又是受罚?”
裴长淮沉声道:“谢王爷关心。”
“你这孩子,就是太死板。”肃王道,“官场上有句老话,叫‘各司其职,各尽其责’。正则侯府没多少人,你最要紧任务是娶妻生子,为裴家开枝散叶,这才不辜负你父兄对你片苦心,执意去走马川做什?就不怕连你也回不来?”
裴长淮道:“臣兄长皆留有血脉,裴家后继有人。家父生前直教导以身报国,臣不敢苟活于世,战事当前,自该为君效力。”
肃王道:“也是,忠肝义胆,你们裴家祖训。就是不知你此次要战,是大义多些,还是私心多些?”
裴长淮抱拳行礼:“此为雪耻之征,请诸位叔伯助臂之力。”
“侯府事,们义不容辞。”
“且放心,赵昀那个兔崽子搞得北营没有日安宁,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真以为咱们跟
裴长淮沉声说道:“别跟本侯争。”
他语气不善,面容也阴郁,赵昀时疑惑,道:“争什?”
裴长淮望着他风流多情眼,看他与谢从隽有三四分相似面庞,随即松开手,未再多说句,直接离开望天阁。
三番五次,裴长淮态度都是若即若离,次次撩拨得心猿意马后,又很快将人抛回原地。纵然赵昀早就知他是个好翻脸东西,此刻还是无名火起。
碍于宣召在前,赵昀又没时间追问清楚,也只好随他去。
裴长淮没有反驳,而是顺势轻轻回击,道:“走马川战,是家仇,也是国恨。”
他说话滴水不漏,肃王笑容更深。
正值此时,赵昀从朱门中走进,前来觐见。
阳光透过枝叶洒在他衣袍上,满身似披着碎银般,格外英俊潇洒。他步伐轻快,气势却逼人。
肃王望着远处赵昀,低声对裴长淮说:“不知你能不能如愿,依本王看,皇上更属意赵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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