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闰,贺闰……回答……”谢从隽遍遍地质问着,“回答……”
贺闰出神地看他会儿,喉结滚,单膝跪到谢从隽身前,低声道:“梁国议和。”
谢从隽怔:“你说什?”
“对不起,郡王爷。是皇上不想保你,也救不你。”贺闰保持着声音平稳,“因为三公子,三公子战死。”
他这话刚说完,就明显感觉到谢从隽哆嗦下。
那年武搏会,彩头是老侯爷裴承景匕首神秀。
谢从隽夺得头筹以后,满营士兵掠过贺闰,蜂拥至谢从隽身边。
他们将他举起来,欢呼着高高抛起,谢从隽在起落间大笑不止。随后他站定身形,轻盈地然上观台,将神秀献给裴长淮。
裴长淮小心珍视地捧住那把匕首,谢从隽手搭上他肩膀,将他揽住入怀,低头与他耳语两句。裴长淮很快笑起来,点点头,谢从隽放开手转身去拿酒喝。
整夜,谢从隽走到哪儿,裴长淮目光就追到哪儿。
干什!”
萨烈道:“就想他能说出些兵道,好让能用到阵前去,反败为胜,没想这杂种嘴这硬。”
“蠢货个,兵道教给你……你也学不会……”
面前人忽然发出极其微弱声音,贺闰瞬间瞪大双眼,吓得下倒跌在地上,他双脚蹬着,连连驱身后退。
宝颜萨烈倒是见怪不怪,手指在额头上勾勾,道:“还醒着呢?真有骨气,可惜这样人杰没生在大羌。谢从隽,要是你早点答应为本少主效力,定不会计较你身份,封你做上将军。”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谢从隽先是慌乱无措地喃喃几句,看着贺闰怔怔神,仿佛痛苦从他身体中终于苏醒样,他脸色大变,嘶声怒吼起来,“不会,不会!怎
贺闰淹没在人群中,周围那多人,但没有双眼睛在看着他。他想起自己还是宝颜加朔时候,在北羌勇武会上拿下头名,也是像谢从隽样风光。
但他知道,只要谢从隽在,他就再也不可能拥有往昔风光。
如果他死就好。
贺闰停下落荒而逃脚步,回过头看向谢从隽时,心里只有这个想法——
谢从隽必须死。
谢从隽嗤嗤笑,“连好酒美人都没有地方……做皇帝,老子都不愿意……”
停会儿,他抬起头来,花好大力气才看清眼前人:“贺……贺闰?你怎……在这里……”
贺闰吓得魂飞魄散,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要逃,宝颜萨烈嘲笑他:“懦夫,跑什?他这个样子难道还能吃你?”
他对谢从隽当然有本能惧怕。
在武搏会上贺闰被谢从隽手诡异剑法处处压制,头次知晓这世上有他怎都无法战胜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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