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笑声,“把话说得这漂亮,让人愿为你舍命相随,还敢说自己愚钝?”他手揽住裴长淮肩膀,将他勾到怀里来,紧紧地抱着他,“长淮,你没什不好,唯不好就是——”
裴长淮副谦逊受教样子,认真听着赵昀话。赵昀卖关子似顿顿,轻快地往他唇上吻下,才道:“说这种风月情话时,能不能别板着张脸?”
裴长淮愣,反应过来赵昀又在取笑,恼得想要揍他,“赵揽明,你要死!”
他刚拽住赵昀领子,将这厮按在榻上,帐外有士兵
赵昀故意拈酸,道:“不在意。”
“揽明,不欺瞒你。”裴长淮端正身子,神色认真道,“不会放下过去,不论是从隽还是父兄,若连都不记得他们,那不知谁还会记得。”
赵昀知道他长情,既无奈于他长情,也爱他长情。
不过裴长淮很快话锋转,道:“可那个在断崖上跃而下、不顾性命来救人,在敌军阵营里同起浴血奋战人,让想起来就藏不住情绪,让生气、嫉恨,又让担心、想念人,是你。”
裴长淮眼中有柔光流淌,似款款深情。
裴长淮笑,想想,旋即以唇抵笛,吹得是《赤霞客》,到“赤霞客魂断雁门关”那折,少从前悲壮凄凉之感,多豪迈疏狂之兴。
赵昀往后仰,半躺在榻上,闭目品着裴长淮曲中意。
曲至尾声时,赵昀问道:“为什吹这首曲子?”
裴长淮微微笑,手指抚着短笛上纹理,问道:“你还记得赤霞客最后章回吗?”
赵昀沉默不言。
“赵揽明,想与你在起,仅仅因为你是这个人,不为其他。”
“那些过去太珍贵,放不下,他们也时常压得难以喘息,是你让不再恐惧肩负起这些过去。”
——同乘风雪,共赴生死,再也不要分离。
裴长淮永远记得赵昀当时说那句话。
他低声继续说道:“知道,还有诸多不好,在很多事上都万分愚钝,也不善于坦白心迹,但不想你因那些往事而直疑心对你情意。”
裴长淮继续道:“赤霞客死后,娇奴儿便自绝于鸳鸯湖中,那时从隽曾跟说,人这生光阴匆匆,找不出比活着更可贵事,赤霞客当日救下娇奴儿,本意是想让她活下去,不想让她为自己去死。”
“嘴上说得冠冕堂皇,指不定他心底霸道得很呢。”赵昀哼笑声,“说来说去,小侯爷还是难忘故人。”
裴长淮听他这句话,失笑道:“赵揽明,这是为你吹得曲子。”
赵昀晃荡起腰间玉坠子,眼睛眯,问:“那你喜欢多些,还是喜欢你从隽哥哥多些?”
裴长淮望赵昀半晌,问道:“你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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