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淮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得知查兰朵行人马已然整装待发,匆匆起身穿戴梳洗,前来送行。
他来时,瞧见赵昀和周铸并肩立于处,二人正说着话,赵昀余光先捕捉到裴长淮身影,面还朝着周铸,眼睛却直勾勾地看向他。
赵昀弯弯唇,瞧裴长淮目光里尽是戏谑。
周遭士兵皆向裴长淮下跪行礼。
听见他们请安,周铸才回过头,朝裴长淮抱拳道:“小侯爷。”
查兰朵慢吞吞地牵过宝马,低头望着自己脚尖沉默阵,方才道:“卫风临,不许忘。”
卫风临认真地回答:“不会。”
查兰朵再问:“你何时娶妻生子?”
这倒把卫风临问住,但他不会什花言巧语,如实回答道:“三公主身上背负着北羌,也负着恩债,在未结之前,不作他想。”
查兰朵目光越过卫风临肩头,望向不远处负手而立赵昀,“你恩债是他?”
两名近侍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听赵昀命令。
赵昀笑,绕到他们身后去,手个勾住他们肩颈,道:“听就是。你家侯爷问罪下来,只说是命令,他必不会责罚你们。”
这两人得赵昀这句话,放下心来。既然裴长淮才睡下不久,想来是该多睡会儿,少练天剑也无妨。
赵昀揽着他们往回走,又问:“怎样,昨夜酒好不好喝?”
那近侍笑着回道:“好喝,谢都统赏。”
裴长淮问:“你们在说什?”
周铸回答道:“正跟大都统下战帖。上次小侯爷指点咱们枪法时用那记回马枪,您不是说师承赵都统?神往已久,早想跟赵都统切磋切
卫风临道:“半是,还有另半是亲人。”
查兰朵轻叹声,心烦意乱地甩甩手中马鞭子,道:“你总有那多牵挂……好吧,卫风临,再见。倘若以后你找到心仪姑娘,不会高兴,可会为你高兴。”
这话说得好无理,连查兰朵自己听都要笑,她眯起带点浅碧色眼睛,抿着唇角笑意。
但卫风临没有笑,他道:“与你心思是样。”
这下连查兰朵也不笑,只怅然若失地望着他。
赵昀道:“要论酒,芙蓉楼壶碧才是上乘,回京后带上小侯爷,们起去。”
另名近侍嘴巴咧得更开,“大都统言既出,驷马难追。”
招待北羌使者夜宴过后,查兰朵与使节团就该启程回雪鹿。裴长淮没醒,这为使节团送行事就落在赵昀身上。
望无垠碧川上,北羌使节团已经先行步,只留下两名雪鹿部勇士,他们在等查兰朵。
卫风临牵着匹宝马,恭恭敬敬将缰绳和马鞭都交到查兰朵手上,道:“三公主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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