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毓温柔笑:“恭敬不如从命。”
郑彦石躺在棺材里,差点儿口血喷出来。
能不要脸到这地步,也真是种本事。
皇太子与秦王对视眼,忽然间钦佩起母亲来: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本事,真不是谁都有。
不多时,仆从便送银票来,乔毓看都没看,便收到衣袖里边儿,近前去上柱香,又走到棺椁里边儿去。
“可不是吗,”乔毓语气怜悯,道:“那野狗多凶啊,谁知道平日里都吃些什,冷不丁见个细皮嫩肉人,那就不想松口,给彦石咬,屁股都往外喷血,那只疯狗都被打死,还没把牙拔出来……”
……这强烈画面感。
老管家没忍住咳嗽声,唯恐郑彦石气从棺材里跳出来,郑家小辈儿们不知真假,你看看,看看你,神情都有些复杂。
乔毓似乎没看见老管家异样,拍拍他手,叹气道:“彦石活着时候,还跟借五万两银子,这会儿人都死,这笔债也不再提,只希望他走得安心。”
说完,她从衣袖里取出张折方方正正纸条,直接丢到火盆里烧。
察觉到他目光,禁不住回望过去,老管家忙恭谨低下头,示意不敢直视。
“您可别这样,”乔毓拉着老管家手,路进前厅,情真意切道:“听彦石提过您,说是跟亲人没什两样……”
老管家被她给整懵,暗说这唱是哪出戏?
他人老,倒还精明,顺着问句:“秦国夫人识得家二爷?”
“不止如此,还救过他命呢!”
“彦石啊,”她拳拍在郑彦石心口,哀恸道:“你说你年纪轻轻,怎就走呢!”
郑彦石哪想到她会玩儿这出,心脏差点给拍碎
老管家能说什呢。
他僵硬笑,忽然间有点羡慕起躺在棺材里郑彦石,如果可以,他也想进去躺着。
“您别这说,”他假笑着说:“交情归交情,但账目是账目,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道理。”
说完,老管家招招手,叫人来:“去取六万两银票来。”
又扭头看乔毓:“剩下那万两就算是利息,您要是推辞,那就是骂。”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前厅,乔毓瞥见那个白底黑字“奠”字,连连摇头,哀声道:“当年在荥阳,彦石被十来只疯狗追着跑,是救他……”
放屁!
郑彦石在心里怒道:老子什时候见过你?!
他躺在棺椁里边儿,脸上还扑着粉,面颊僵白,叫人开剂药吃下去,身体又僵又冷,冷不丁摸,真跟个死人样。
老管家听得僵下,知道她是在扯淡,但也不能叫二爷爬出来,当场就给她拆穿,只得忍下来,颔首道:“原来还有这等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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