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愣愣,时之间下不来台,嘴角沉,皮笑肉不笑道:“孤不是这意思,李尚言有不当,但不过是想松泛松泛场子氛围,并无恶意,七皇弟这般计较那就难看,没这个必要。”
这话说出来,好像齐轻舟这个时候
李尚见状,正是合意,立马火上浇油,惊乍假唱道:“哎哟!你这小子,眼睛够尖啊,别说陈皇贵妃,就是……”他那双鼠眼不停地往齐轻舟身上摆来摆去,嘴角歪咧着含糊其辞:“也是有几分像。”
狎昵之色不加掩饰。
齐轻舟指尖泛白,葡萄汁儿顺着手指流他掌,“啪”地拍桌面,提高音量朗声道:“李尚你大胆!随随便便指着个人便说像本王母妃,本王看,你这尖嘴猴腮倒是像极戏中那个赖三。”
台下有人笑起来。
赖三是方才那台戏里丑角,矮小猥琐,贼眉鼠眼,面目丑陋,成日只会议长道短,偷鸡摸狗,与官家小妾偷私最终被街坊乱棍打死。
,说来听听也无妨。”
李尚得意道:“看!殿下都让你说还怕什?只管说来!”
台下之人也被挑起好奇心,起哄道:“说嘛说嘛!”
“那可就直说啊!”董吉嬉皮笑脸谄笑道:“许是小人眼拙,可怎越瞧着越像……陈皇贵妃啊!”
齐轻舟伸向果盘手在半空中僵,脸变得煞白,双圆眼睛眯起来。
李尚恼怒,拍案而起:“你!”
太子见效果已经达到,闹得差不多,适时出来和稀泥方能显得他仁厚,收个谦和厚道美名,眉眼舒展开来笑道:“好好,都少说两句。”又懒洋洋地靠着椅子背垫,抬起眼皮悠悠道来:“这看戏说戏,各有各看法说法,不过就是图个乐,给皇叔祝寿,给大家助兴,李尚你和气些,七皇弟也不必如此当真。”
李尚见有太子撑腰,得便宜还卖乖,满是油光脸上仍是假装幅忿忿模样:“是,殿下,臣省得。”
不料齐轻舟却丝毫不让,眼眸迸射出少年人坚韧锐利:“听太子这意思,本王和本王母妃也是戏子拿来给你们取乐?”
少年蓦然提高音量,冷冽语气和决绝气势惊得在场之人均是浑身震。谁也没有想到向和气温软七殿下竟然不顺着太子梯子下来。
殷淮余光瞥眼,没说话,继续慢条斯理喝他茶。
其实那名姬远比不上齐轻舟母妃——陈皇贵妃倾城绝色,只不过是眉眼得几分影子。
再者这花魁满身风尘,在台上频频对台下暗送秋波、搔首弄姿,与陈皇贵妃通身冷淡冰洁气质也相去甚远。
但陈皇贵妃芳逝多年,只给世人留下模糊影子,才会让人因着这几句话觉得像。
台下宾客闻言时之间议论纷纷,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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