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漫,长路迢迢,没有尽头。
马车幽闭窄小空间逐渐升温,过许久,就在他以为殷淮不会再说话时候,自己耳朵贴紧那边温热胸腔忽然微微震动起来。
低沉声音卷丝沙哑与疲惫:“殿下方才为何要当在臣面前?”
那声音像宫中日暮钟声,很近又很远,低低荡荡地闯进齐轻舟耳朵里去。
齐轻舟迷迷糊糊,将脸从他温热胸膛前仰起来,语气自然地
对方向来是个私人领地意识很重人,坐在这个位置上稍不留神就会丢性命,多警惕都不为过,他咧个比哭还难看笑容:“只是点点疼而已。”
殷淮命下人拿来膏药亲自为他上药,白皙如玉手腕上圈紫紫红红淤痕形成种鲜明反差,竟有种凌虐美感和性感。
他握着那只柔弱无力手,细指修长,凝神秒,蹙起眉继续涂药。
只是动作不再像开始那样温柔细致,他淡淡道:“臣这个人睡得浅,往后殿下还是离远着些,以免再误伤您。”
齐轻舟知道殷淮这是不高兴,
所措,又有些讶异。
殷淮这个人,独得很,从来不让人近身,警惕性和防备心也极重。
有好几次他在书房假寐,齐轻舟悄悄地靠近下,正暗自感叹个男人睫毛怎能这长而浓密,殷淮几乎是在他靠近那秒就被惊醒。
齐轻舟那只作祟右手刚伸到三分之就被他“啪”地用力截住,力道很大,齐轻舟疼得脸色下子就变。
“啊疼疼疼!掌印!是!掌印!”
自从那次之后,他再也不敢在对方浅寐或是闭目养神时候靠近,因为殷淮不喜欢。
可是现在,殷淮居然主动让他坐在自己怀里,跟刚刚抱上车不样,方才是在外头,他腿伤动不。
要不是呼吸之间满满都是那股浅淡冷香,他还以为自己在梦里。
“别动。”殷淮固定好他腿,双臂像是铁棒样圈住他,不让他乱动碰到伤口。
齐轻舟立马乖乖不动任他抱着,殷淮衣袍丝质奢华柔软温暖,构筑出个安全空间,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令人昏昏欲睡,可心头颤动又刻不愿停歇。
殷淮即便是在休息状态,功力依旧分不减,他身体在常年训练中已经形成种意识与反应,先于理智出手。
听到熟悉声音,他愣怔瞬,才立刻将力道放轻。
殷淮向来喜欢招毙命,齐轻舟疼得眼角都红层水光,但他不小心窥探到对方初醒时眼底划过丝阴霾和狠戾,又不敢再抱怨。
殷淮看到小皇子那截细白手腕上圈红紫,懊恼地按按眉心,小心地托起他手,静几秒,才说:“抱歉,殿下”
是真疼,但齐轻舟心里反倒很理解殷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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