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轻舟手里还拽着他衣襟:“给。”
殷准压下腰,欺近他,得寸进尺:“什都给?”
齐轻舟说:“什都给。”
殷淮玩够,才捏捏还在自己身上那只手道:“那臣便当真,”瞧着小皇子还是有些愁眉苦脸,便弯腰俯身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殿下别乱想,您在臣这里是独份,
对方游刃有余,他患得患失,因为齐轻舟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他能给殷淮什。
权势财富地位名利全都不能,他只是个徒有虚名无是处皇子。
那掌印是不是要把那些好都收回去?
他有些伤心地低声说:“什也给不你。”
殷淮恶劣,甚至是有些饶有趣味地欣赏会儿小皇子沮丧伤心神情才出声:“殿下妄自菲薄,您身上确实有臣想要东西,只看殿下愿不愿意拿出来换。”
颗心被拉扯变形,思绪不宁。
太复杂,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
看他沉默,殷淮又道:“臣是很势利人,对谁好,都不过是种交换罢。”
他在齐轻舟惊诧眼神中大大方方坦言相告:“陛下给臣权势地位,臣就尽责分忧。”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殷淮扫眼马车里头,点心剩大半,樱桃石榴都没动:“殿下无聊?”
齐轻舟不说话,他又安慰:“再忍忍,到前边镇上就能出来走动。”
齐轻舟兴致不高:“嗯。”
殷淮擦擦他额头上汗,说:“那臣先到前边巡队。”
他转身齐轻舟又突然拉住他衣襟,不说话。
齐轻舟漆黑眼睛亮些,舔舔干燥燥嘴角:“什?”
殷淮宽和地笑笑,正正他睡歪衣领子:“往后您就知道。”
“只怕到时候殿下不肯给臣呢。”
齐轻舟争辩:“怎可能!只要掌印开口!”
殷淮在珠玉箬帘后浅浅笑:“只要臣开口要,殿下就给?”
齐轻舟听他这说,心上雾霾被风吹散些,又立马纠结起来:“那呢?”
殷淮面色坦荡,毫不掩饰:“自然也是要换。”
齐轻舟心脏缩,缓缓下坠:“换什?”
殷淮细长眉眼微微眯起,意味深长得打量他会儿:“殿下聪慧,不如自己想想,能给臣什?”
风声树声划过耳畔,时而近时而远游,来去自由,捉摸不住,像眼前这个笑容优雅人。
殷淮等会儿,齐轻舟忽然没头没尾来句:“掌印对他真好。”
殷淮听懂,细长入鬓墨眉挑,舒朗眉目沾上星点盈然笑意,更显顾盼风流:“臣对殿下不好吗?”
也不是。
齐轻舟皱起眉。
他是想要殷淮对他好,可是又不想要殷淮给他对别人样好,但看殷淮对别人好他心里又不舒坦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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