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淮给他舀了粥，等好半天不见人过来，对上一双巴巴的黑眼睛，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评价他:“殿下也太容易感动了。”
齐轻舟目光灼灼望着他不说话，殷淮翘了翘唇角，觉得他实在像一只养熟了就朝主人摊开肚皮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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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轻舟一愣，对上他了然的神色，抿了抿嘴，过了几秒才轻声问:“可以吗？”
殷淮漫不经心撇了撇天青色宽袖:“有何不可？”
若是学生在他门下还要受这个委屈，那他这个老师不当也罢。
别人有的，他的小皇子也要有。
见他不决，殷淮又道：“想去就去，怕什么？”
轻舟面色潮红，神情恍惚。
殷淮坐在堂上，远远瞧着他的醉态，想起影卫曾经报的殿下三番两次借机经过国公府而不入，心中暗自叹了声气。
怎么回的宫齐轻舟毫无印象，次日醒来一番洗漱出了房门看到会厅堂摆了满桌礼品。
饶是见惯好东西的他也不得不承认都是些难寻的佳品。
他问宫人:“谁送的？”
齐轻舟犹豫，殷淮马上又说：“臣亲自送殿下回去。”
齐轻舟冷笑:“他不会让我去的。”
殷淮拉他去用早饭:“有臣在。”
听殷淮说可以，齐轻舟面上终于爬上了些笑意，殷淮说行就一定能行，他兴冲冲跑去翻那满满当当的礼品，竟比昨夜皇帝赏国的还重，得出来是用心挑过的、适宜老人的物件与补品。
他有些感激地看向殷淮，从来没有人这样对他，忧他所忧、念他所念、急他所急。心湖仿佛忽然生出一株喜悦的莲，甚至能听得见花瓣蹦开的声音。
殷淮权高位重，每日上门送东西的人不计其数，但也不是谁都能送得进这扇门。
人还没来得及答话，一道慵懒散漫的声音就从门外徐徐传进来:“是臣准备的。”
齐轻舟回过头，诧异问:“掌印今日要探访亲友？”
殷淮嗤笑一声:“臣没有亲友。”
又说:“但殿下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