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淮阁下茶碗,声声质问,语调不高,却如珠玉散地,掷地有声:“如此爱重面子到底是平山越本人还是世人?”
“亦或借机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以达私利者又有多少?”
轻舟呼吸微微起伏,心弦乱槽槽团。
不知是为私自度量平将军格局胸怀而汗颜还是为自己听闻流言后质疑殷准决策而羞愧,亦或两者有之,时心中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殷淮知他心中不好受,却反常态没有出言安慰,径自饮茶冷眼旁观,留他独自咀嚼消化。
“那你们怎知道他不想接受这个罚?”殷淮慢悠悠撇去茶碗面上浮沫,细细品口。
齐轻舟讶然。
殷淮嘴角半勾,嘲讽笑:“世人敬仰战神,知他骨性者竟寥寥至此。”还自以为愤懑不甘其唱冤鸣不平,实乃可笑可悲。
齐轻舟脑中忽而闪过个念头,不敢置信道:“是他自己请罚?”
殷淮眉棱挑:“说来殿下或许不信,但确是平山越三番四次自请治罪,臣不过是遂他桩心愿罢。”
:“所以……您不是想削他军权治罪,而是……调职?”
淮淡淡扫他眼,直言不讳矫正道:“当然不是!”
“调职归调职,治罪归治罪。”
齐轻舟抿抿嘴唇,又不说话。
殷淮反问他:“臣也问殿下个问题。”
这种事,不是第次,也不会是最后次。
人言如水,抽到难断,他能解释这次,但能解释往后每次吗?
齐轻舟还是太稚嫩,又正处于打磨心性塑造性情树立政观关键时期,也正在形成自己思考方式和价值判断。
他无疑是想信殷淮,可没有经历过对方所遭遇种种腥风血雨,又是那样纯良善厚性子,想要形成殷淮那套思维方式与狠绝艰险行事作风更是天方夜谭,恐怕是连培植趋同致
“武将忠烈耿介起来比那些以身死谏文官更烦人,你们大将军傲骨过刚,,严明治军也严于律己,眼中不容粒沙,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属下犯错有罚,将领犯错无罚,殿下让他如何立足?如何自处?如何治军?”
齐轻舟在震惊中听殷淮说:“平山越性子极烈,根本不是苟且人,其原请是削去官职,处以军规,还是臣把这后面半句省略。若是按照他自己意思,恐怕他以后连战都没得打。”
齐轻舟唇线抿得极紧。
殷淮不遗余力嘲讽:“你们不是自诩那老头簇拥?怎连他这点儿别扭脾性都摸不清?”
“臣不罚他,他反而浑身难受,耿耿于怀。”
齐轻舟抬起头。
“你们平将军对这个处罚上书过异议吗?”
齐轻舟说:“没有。”
殷淮又问:“那他可曾表达过任何不满?”
齐轻舟答:“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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