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淮静好会儿,看着他眼睛问:“殿下是不是也觉得臣做错?”
齐轻舟摇头说没有。
只是微颤眼睫与闪躲视线被殷淮悉数捕捉眼底。
于是殷淮又问遍:“说实话。”
齐轻舟抿抿苍白唇,还是咬定没有。
“薛公子转告薛家,不必再将你们那些不切实际妄想寄托于本王身上。”
车轮滚滚,那阵令人窒息冲天恶臭又袭入鼻翼,齐轻舟胃里阵翻江倒海,他捂着心口咬牙:“本王给你那块玉佩不会收回,应允过你事,若是在本王能力之内也不会食言,但别心思,你还是收收好。”
回到宫中,齐轻舟迅速换洗身,左闻右闻,还是觉得自己身血气。
眼前模模糊糊闪过今日东厂幡子屠寨惨象,整顿晚饭都食不下咽,心事重重。
殷淮知道他今日又出宫混整天,回来又这副魂不守舍模样,眸心沉,嘲讽道:“莫不是宫外珍馐美食养娇殿下胃,臣这儿饭菜入不口?”
路,以往殷淮也曾与他细细分析过他处境,他不至于真点都没想过。
但无论如何,他还不至于没头没脑地跟这个半路杀出来人掏心掏肺。
即便是真要去争那个位置,他也是要跟掌印走条道,掌印才是他同路人。
和这些个半路杀出来人有什相干?竟敢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来。
如今想来,或许对方当初在文庙里救自己都并非纯粹巧合。
殷淮甚至平和地笑下:“难不成殿下与臣之间也要来虚意缝迎那套?什时
齐轻舟皱皱眉,抬眼瞥到几个珍珠馒头又想起今日滚到他跟前那几张浮肿腐烂人头脸,阵反胃,霍然起身,跑到净手铜盆前吐。
殷淮这才正神色,走过去边为他抚背边问他怎。
齐轻舟喉咙发苦,个字也说不出,又吐好会儿才停,宫人端来薄荷水漱几次口才将胸口那股翻涌恶心感压下去。
殷淮揽着他坐下,亲自给他擦干净手和脸,又问次怎。
齐轻舟开始还不愿意说,被殷淮板着脸多问几回才支支吾吾将今日之事吐露。
齐轻舟眉眼冷凝,倒是学几分殷淮那副唬人端肃:“圣上龙体尤健,东宫已立,你就在这儿跟本王谈如此大不讳之事,本王治你个谋逆之罪也不为过!”
薛良面露失望灰败之色,望着远方被血水染红山林,无奈苦笑,悲痛绝望呢喃:“殿下误会臣。”
“苍生何辜?苍生无望。”
东厂影卫已经差不多将整个寨子活物杀光,尸首遍地,血洗山泉。
齐轻舟不忍再看,骨肉腐烂气味混着血腥恶臭传来,胸口阵恶心,他强忍难受吩咐车夫:“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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