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匡正会回避,会搪塞,结果并没有:“升职,”他坦率地说,“不过是以调动部门为代价。”
宝绽朝他又挨挨:“调去什部门?”
匡正凝重地说:“私人银行。”
宝绽不懂:“什是私人银行?”
“就是专门为有钱人服务银行,”匡正脸嫌弃,“帮富豪和富豪家庭管理资产,还要处理离婚、移民、生老病死之类烂事儿。”
匡正听他这样说,却笑,笑得很开心,掀开被子往身上瞧:“哟,你小子给扒够干净。”
宝绽半边脸压在枕头上,像是嘟着嘴:“你以为愿意啊,臭袜子可臭。”
听他说臭,匡正马上把脸缩到被子里,怕嘴里残留酒气熏着他。
“干嘛?”宝绽看他露着两个滴流转眼睛,像个恶作剧孩子。
“怕嘴有味儿。”
er那天,他用攒下来零花钱买只万宝龙计时码表,戴着这只表,他第次走进白寅午办公室,那时老白意气风发,拍着他肩膀说:“小子,跟着干,给你全世界!”
匡正蓦然醒转,像是识破虚假梦境,在十年后今天,那家伙许诺过世界已然支离破碎。
眼前是片陌生天花板,宿醉带来轻微恶心和肌肉酸痛,他慢慢伸个懒腰,转头,对上是宝绽柔和脸。
他动,宝绽也醒,卷着被子咕哝:“哥……”
昨天记忆纷至沓来,白寅午在办公桌后烤雪茄眼睛,方副总错身而过时声轻哼,代善鬣狗般阴险狡诈笑容,还有南山区那个剧团,张被遗落旧照片,翡翠太阳狂欢,和狂欢过后迎他回家宝绽。
“那……”宝绽天真地问,“你不卖公司?”
匡正想想,决然地说:“不会去。
“没味儿,”宝绽也把脑袋缩进去,“给你擦嘴漱口。”
“没有吗,”匡正探出头,轻呵口气,“不臭?”
宝绽凑过去闻闻:“不臭,”然后朝他也哈口,“有味儿吗?”
“没有,”匡正惬意地蹭着枕头,“你比自来水都干净。”
气氛特别好,宝绽想,也许可以趁机问问他心事:“哥,你工作上……是不是碰着什难事?”
这瞬,匡正心里生出股强烈幸福感,他庆幸在这个失意早晨,宝绽能陪在他身边,因为这个人存在,他不用在卫生间地板上醒来,不用穿着被呕吐物弄脏衬衫,偌大独栋别墅,他不用个人吞咽职场上难言酸楚。
独来独往生活,他已经过够。
“哥,”宝绽眯着眼睛不起来,“脑袋疼吗?”
“还行,”匡正也没起,和他脸对着脸裹在被窝里,“把你折腾够呛吧?”
“嗯,”宝绽点头,“你可太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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