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会儿萨爽回来,真拎根棍子,还抱着个挺大西瓜,往沙地上放,给大伙讲规则:“蒙眼打西瓜,两人组按屋分,”他叫陈柔恩,“师姐,咱俩
小破旅馆隔音不好,他俩吵什,左邻右舍其实听得清二楚,对面陈柔恩开门出来,敷着竹炭面膜,嘴巴张开条缝:“住不到起去,就换屋呗。”
她隔壁,萨爽门嘎吱声也开:“就是,师姐,”他贴着对果冻眼贴,“要不咱俩凑合下,你给侬哥腾个屋……”
砰!陈柔恩使劲把门甩上,萨爽讨个没趣,反省下,是路子太油腻,跺脚拍上门。时阔亭和应笑侬忽然觉得好心累好疲惫,有气无力说声“没事”,转身回屋。
匡正把门关好,很不赞同地跟宝绽说:“你们团真乱。”
应笑侬进屋把被单扔回去,屁股坐在床角:“姓匡那背上,”他若有所思,“宝绽给揉。”
手巾!”
时阔亭刚才洗完脸,确实拿东西擦:“那是你手巾吗?”他没注意,“条手巾,你不至于吧?”
“怎不至于!”应笑侬不依不饶,“手巾和内衣裤样,不能混着用,全是细菌,还传染病!”
“你意思有病是吧,花字头还是梅字头?”时阔亭把球鞋往地上摔,“嫌脏,你他妈别跟住屋啊!”
“你以为愿意跟你住屋啊!”应笑侬话赶话,扯着床单要走,“看你和那姓匡处得挺来,你俩睡吧,去和宝绽屋!”
他想说他俩非亲非故,有点好过头,时阔亭脑回路跟他差着十万八千里,“嗯,”他同情地咂嘴:“宝绽下手可够狠。”
应笑侬:“……”
晚上宝绽张罗大伙去海滩喝啤酒吃炸鸡,想复刻下他和匡正那晚怒涛飞雪、星空璀璨,谁知道这是个多云天,坐在潮湿海滩上仰头看,颗星星也见不到,周围还没什游客,连炸鸡和啤酒都凄凉。
六个人各有各心事,谁也不说话,萨爽灵机动:“刚才路上有卖西瓜,”他拍拍屁股站起来,“去找根棍子,咱们玩打西瓜!”
什玩意?匡正觉得自己可能是老,和这帮小屁孩玩不到块去,要不是宾馆电钻声实在太吵,他立刻抬屁股走人。
“还想跟宝绽睡屋呢!”时阔亭抢到他前头,“要去也是去那屋!”
他俩就这掐上,你推搡,砰砰拍隔壁门。宝绽最怕他俩吵架,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知道该向着哪边,赶紧给匡正使眼色,让他去开门。
开门时候匡正上身还裸着,稍背过身把衬衫往肩上披,眨眼功夫,露出脖子掐红痕迹。
时阔亭和应笑侬对视眼,立马安静。
“宝绽睡,”匡正假装压着声音,“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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