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匡正唱出身汗,几万块西装,脱下来扔给他,也不提什业务,拎着酒就猛灌,真酒假酒都他妈是酒,样是勾兑,什高端、低端,能投钱就是客户。
这刻,他终于脱下披十年那层皮——投行精英、并购大手、所有荣耀和掌声,现在都要放下从头开始。
然后他就吐,段钊陪着去洗手间,他撑着洗手台吐得昏天黑地时候,段钊在旁刷伦敦金价,匡正红着眼眶瞪着水龙头里细细水流,特别想家,想宝绽放在他背上那只手。
晃晃悠悠回到包房,桌上还剩十来瓶酒,匡正难受地坐下,佟胖子主动凑过来跟他说话:“匡总,你这酒量也不行啊。”
假酒喝,嗨歌也飙,匡正不跟他藏着掖着:“前阵去北戴河,得急性胃肠炎,没好利索。”
佟胖子见匡正回来,很惊讶,搂着姑娘愣愣看他,匡正到他身边坐下,从酒堆里拎出三瓶“喜大伯”,把拽开领带,甩到沙发上:“佟总,来吧,不醉不归。”
说着,他跟姓佟手里酒碰下,开始吹。
佟胖子专注地看着他喝,KTV酒瓶都小,三瓶没有多少,匡正喝完抹嘴,喊段钊:“段儿,给点歌!”
段钊解佟胖子,但不知道匡正会唱什,保险起见点个《好兄弟》,匡正从来不听这些diao丝金曲,但这歌前奏出来,他居然张嘴就能唱:
“在你辉煌时刻,让为你唱首歌,好兄弟,心里有苦你对说!”
“北戴河?”匡正看起来不像去北戴河人,佟胖子意外,“是不是那什烧烤条街?”
匡正挑起眉:“你也去过?”
“他妈去年去!”佟胖子拍把大腿,“也吃坏,上医院挂吊瓶!”
同是天涯沦落人,匡正拿起酒:“住三楼。”
“也住三楼,楼下有个小草坪,就棵歪脖树还是死,”佟胖子摁住他拿酒手,“不行别喝,说他妈真,心肝脾肺肾哪个喝坏都不值得。”
匡正唱歌般,属于复古偏文艺、优雅微醺那挂,但这歌、这憋屈晚上,还有上头假酒,让他自,bao自弃,忽然有种解放自冲动,全情投入起来:
“人生总会起起落落,还是要坚强地生活,哭过笑过至少你还有!”
他全情投入,佟胖子也嗨,男人在外头混,都心酸过、憋屈过,他抓起麦克风,腾地从沙发上起来,跟着匡正起嚎:
“朋友情谊呀,比天还高比地还辽阔,那些岁月们定会记得!”两个人像是比谁唱得高,撕心裂肺地喊,“朋友情谊呀,们今生最大难得,像杯酒,像首老歌!”
段钊不得不堵起耳朵,偷偷在旁边喝酸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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