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蒋随没反应过来,“你说什?”
段灼
学校发军训鞋材质偏硬,穿着很不舒服,他脚前两天就已经磨破皮,还长个指甲盖大水泡,今天练习踢腿正步走时,被后边人踩脚,水泡破。
段灼听,想起下午踢正步,忽然有支队伍像多米诺骨牌样倒下去,引得阵惊呼,原来是蒋随他们班。
“严重吗?”
“小事情。”
除主食以外,蒋随又拿许多酸奶和充饥零食,他食量大,买东西习惯性以整箱或是整盒去囤,满满三大袋。
队伍解散后,大家都去食堂吃饭,他没有胃口,去超市买瓶冰水和袋切片面包,打算留到肚子饿时候吃。
排队结账,远远地看见蒋随,不过蒋随是从另道门进来,并没有看到他,径直走到冷柜前,连续拿七八盒塑封盒包装主食。
咖喱饭,鱼丸车仔面,炸酱面,烧肉盖饭,菠萝鸡……段灼看到他放在收银台:“麻烦帮加热下。”
“好,稍等。”
真是头猪。段灼在心里说。
抽出闲工夫,嬉皮笑脸地为别班同学解答:“们因为抢西瓜被教官罚!”
“你快闭嘴吧。”段灼长叹口气,他真是宁可抱着头猪都不想抱着蒋随,“被惩罚很值得你骄傲吗?”
“他们都问,可不得解释解释吗?”
“你倒是有礼貌。”
蒋随在他腰间抓把。
结完账,意外地发现段灼还站在门口,他受宠若惊,印象中,段灼总是独来独往,给他留下都是潇洒背影。
“你是在等吗?”
“嗯,需要帮你拿点吗?”段灼问。
蒋随连声道谢,挑袋较轻递过去,不过段灼没接,挑来挑去,拿袋最沉。
蒋随很是感激,正想说回去分点给你好吃,段灼忽然开口:“五块。”
“这边有创可贴吗?”
“有,”店员指给他看,“就在这边架子上,看到吗?”
“看到,谢谢。”蒋随这才留意到站在边上段灼,再看到他手里食物,“你晚上就吃这些吗?”
“嗯。”段灼反问,“你哪里受伤吗?”
蒋随指指自己右脚。
“别闹!”段灼有些恼火,要不是因为蒋随挠他,他们至于这羞耻滚圈吗?都被罚还不引以为戒,学渣脸皮之厚,超乎他想象。
“你少碰。”
蒋随理直气壮:“不碰你怎滚啊?”
段灼不记得自己是怎滚完那圈,甚至都不记得怎度过下午,只有同学们笑声和教官训斥在他脑海反反复复回响。
他估计自己到耄耋之年都无法遗忘掉这次军训,忘不掉阳光有多炙热,忘不掉同学笑声有多放肆,也忘不掉塑胶跑道气味以及蒋随压在他心口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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