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架车已经放置有段时间,平时没什人用,上边积层灰尘,段灼拍干净才把人抱上去。
蒋随双膝蜷着,眉心紧蹙,嘴唇也有些泛白,程子遥推着他往外走,没皮没脸开玩笑:“哥,你把腿放下成不,不知道还以为你要分娩。”
蒋随没忍住笑出来,大概是又牵扯到疼痛地方,皱皱鼻子,手掌虚搭在裆部,咬着后槽牙警告:“你他妈给闭嘴。”
去校医室路上要经过学校最大间图书馆,好巧不巧,正赶上闭馆前十分钟,成群结队同学抱着课本和电脑从图书馆走出来,与他们迎面撞上,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躺在担架床上人身上。
带着好奇和关心,有位学长直接问程子遥:“他怎啊?需要帮忙叫
“哎呀妈呀,咋大庭广众就脱。”程子遥进门就堂而皇之地盯着,啧啧两声,而蒋随连象征性遮掩动作都没有。
段灼皱起眉,所以终究,蒋随还是和程子遥感情更好点?
但很快他又为自己这不合时宜吃醋感到很不应该。
“你这得上校医那看看吧,都肿。”程子遥说着,把手里运动鞋递给段灼,“赶紧穿上吧,当心脚上生冻疮。”
“哦。”
“你负责?你怎负责?”蒋随又气又笑,说话时小腹用力,那里又开始疼,只得压着嗓子小声说,“难道你能赔个吗?”
这问题段灼答不上来,抬腿,用膝盖顶开休息室虚掩着大门,小心翼翼把他放在长凳上。
“看看撞哪儿。”
蒋随撅撅嘴巴说:“自己看。”
“好吧。”段灼挑挑眉,起身把门带上,看向别处,光是听着那拉链滑落声音,他脑海中已经有对应画面。
段灼脚上袜子在冰面走过,沾水,这会儿已经脏得不成样,他脱下来反着卷卷,塞入衣兜,双脚伸进鞋里。
其实穿不穿,已经没多大感觉,脚趾都已经冻麻木。
蒋随穿好衣服说:“扶把。”
段灼照做,可就在蒋随双腿沾地那刻,他听见他“咝咝”地倒吸气,双膝内扣,不由自主地抖着,手臂搭在段灼肩头,几乎将全部重量都吊在他身上。
还是没法走路,段灼正打算抱他,程子遥拦下他说:“隔壁器材室门口有担架车,你用那个推过去更方便点。”
没多久,又听见蒋随崩溃声音:“都肿起来,怎办啊?!”
最后是疑问收尾,让段灼觉得这是在征询他意见,他立刻回过头。贴身衣服被剥下来,挂在腰间,半身赤裸,小家伙还晾在外边吹冷风。
看着确实是有点不同寻常,段灼没有这样经验,也不知道该怎处理。
“要不……带你去校医室看看?”
正巧这时,门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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