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没有杨岐唐予川他们知道多。
他没来由说出这句,语气却是少有认真,他朝斜前方吐口烟,不巧撞上阵风,烟雾纷纷被吹回来,聚拢成化不开团,挡在两人之间,将郑书昀面容再模糊。
郑书昀神色未改,张脸逐渐变得清晰之际缓缓开口:“现在解,为时不晚。”
这八个字如同石子投湖,在裴楠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心中再度激起不小涟漪。
若是郑书昀稍稍漫不经意点,还能让他把这句话当成调侃,最好再塞他张名片。可偏偏郑书昀眸光深沉内敛,仿佛对他做出某种前所未有邀请。但究竟是话赶话客套之言,还是被江风吹醉后敞开心扉
竟然还是暗恋。
原来郑书昀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学会委屈自己。
好像有什快到抓不住情绪从心头掠过,只留下点类似五味杂陈般滋味。
裴楠忍不住去设想,能让郑书昀年少钟情人,是怎样惊为天人存在,倘若对方曾出现在他眼前,他绝无可能忽视。
但青春懵懂时未宣之于口爱意,百分之九十九都会无疾而终,再看郑书昀如今孤家寡人状态,亦能大抵猜到结局,因此他哪怕震撼,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裴楠并未察觉郑书昀在话音落定后,眼底那瞬而过绷紧。他保持扶额抬眸姿势怔愣许久,才从堵成乱麻思绪中厘清郑书昀方才那句称得上惊天动地话。
他失去语言功能般张张嘴,只问出句:“你怎可能有喜欢人啊?”
郑书昀淡淡反问:“为什不能有?”
裴楠喉结攒动,再度哑口无言。
事实上,他并非真在质疑什,只是时难以将遗世独立郑书昀和人间最落俗七情六欲联系在起。
半罐啤酒下肚,裴楠翻翻衣兜,只掏出个打火机和个空烟盒。
他对郑书昀道:“借根烟。”
半晌后,他将郑书昀递来烟咬在唇边,挡着风点燃前端,抽两口后,突然发出“啧”声轻笑。
郑书昀原本远眺江面游轮目光再度落到他脸上。
裴楠也回看他,保持唇边那抹意味不明弧度道:“郑书昀,别看咱俩住对门,但发现对你解其实挺少。”
但其实早在酒店遇见郑书昀那刻,再到经过今晚连串插曲之后,他便已然惊觉,他所以为郑书昀,不过是他用整整十五年擅自勾勒出来平面肖像画,而他心中那个原本冷如山巅清雪般形象,也在不久前就已经开始消融。
所以,他不该反应这大。
裴楠这样评价自己刚才口不择言。
他撑着身后台阶抻直身体,捏响铝罐喝口啤酒,换上副若无其事表情问:“那你告白过吗?”
郑书昀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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