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理解睡觉根本不是个意思。
解别汀直接拎着木扬后勃颈将人拎起,跟提小孩似提到床上:“不是说困?睡觉。”
他像过去五年里做无数次样,用被褥将木扬裹成蝉蛹状再关上灯。
失去四肢自由,眼前又片黑暗,木扬倏地安静下来,过好久他才出声:“解别汀。”
解别汀没说话,木扬喝多时候,越有人搭理他他越来劲。
解别汀对这样木扬并不陌生,五年婚姻里,木扬无数次深夜醉酒回家,到家刚好是耍酒疯时间,是别人想不出来能折腾。
他说:“进来。”
木扬:“不!”
可他还是蹲着步步移进来,跟只大型、还不会跳青蛙似。
解别汀捏捏眉心,将木扬拉起:“去床上睡觉。”
五分钟后,解别汀才走进浴室打开热水。
滚热水浇在皮肤上有些灼人,让闭着双眼解别汀仿佛又回到车祸那天。
爆炸声响起时,他还没有即刻死亡。
在大火中最后半分钟里,除麻木疼痛以外,他唯能想到不是遗憾,不是对死亡恐惧,而是木扬。
只有木扬。
别汀站在门口看许久,心口泛起熟悉绵麻钝疼。
和前世木扬离世那段时间很像疼,但又有点不样。
他分不清。
过二十分钟,他才用房卡刷开0435,同时间身后门也啪得声打开。
解别汀回首看去,木扬眼眶通红,看着生气又难过:“你为什还不滚?”
木扬坚持不懈地出声:“解别汀,你有没有哭?”
解别汀身形顿:“什?”
木扬重复遍:“解别汀,死后……你有没有哭?”
解别汀系睡衣扣子动作顿,整个人在黑暗中仿佛成个僵硬雕塑。
木扬为什会提离婚,为什会提前知道这个城镇突然就有答案——木扬和他样,都来自于五年后将来。
“要跟你睡觉。”
“……好。”
木扬戳戳解别汀锁骨,其实是想戳脸,但身高够不上,抬手又太累。
“你是假。”木扬又蹲下,恨恨道:“解别汀才不会跟睡觉,他亲都不亲,怎可能上?”
“…………”
五年后他身体与当下并没有太多区别,解别汀擦干水裹条浴巾便走出来,听见门口传来声嘟囔:“门都不关严实虚掩着要会情人吗?”
木扬被突然出现解别汀吓跳。
他瘪着嘴看解别汀腹肌:“你不穿衣服就开门,你不守男德!”
解别汀:“……”
木扬这会儿烈酒后劲上头,彻底醉。
“和你起走。”
“不会走。”
“那也不会走。”
木扬盯着他看许久,啪得声又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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