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仰估计于
今年是他第四次参与世锦赛选拔,也是最后次,不论结果怎样,他都要退役,因为身体已经吃不消,家人也盼着他早点成家。
宋仰听完他经历,嘴巴微张,思绪万千。
虽然在赛场上,他们是对手,但眼前这个运动员整段青春葬送,所有努力付诸东流,也是他不愿看到。
他心里难受,但又找不到任何语言安慰,只能在暗暗祈祷,千万别在决赛场上和张桥对阵。
他不想输,也不想自己这双手,毁掉张桥最后线希望。
宋仰床铺离落地窗很近,他没有将窗帘完全拉上,还留道半人宽缝,等待清早阳光。
他侧过身问:“你以前来过这边吗?”
“来过啊,来过得有七八次。”张桥双臂抬,枕在脑后,“这边是选拔,集训必经之地。”
“那多次啊……”
宋仰这声感慨,却不小心戳到张桥痛处。
隔着个小小床头柜,没有电视机,也没WIFI。
宋仰感到惊奇:“这里人靠什消遣啊?”
张桥耸耸肩:“不知道,可能就放放羊吧。”
正对着是长条壁挂式书桌,向北那侧是推拉式落地窗。
这里海拔有两千多米,离天空很近,星光璀璨,密集,连绵山脉依稀可见。
初进高原,宋仰还不能适应这边气候和环境。
凌晨点多,张桥已经熟睡,他还没有睡意,插着只耳机听网课,另只耳朵忽然听见阵呕吐声。
这里房间隔音效果很般,隔壁冲马桶声音都听得清二楚。
呕吐声像是从左侧房间传过来,紧接着就是李浔声音。
“赶紧把药吃,躺下歇会。”
张桥是队伍里年纪最大,全国赛经验丰富,但国际赛次都没轮上,教练形容他,就像是平时成绩优异,但高考落榜学生,每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张桥第次参与世锦赛选拔是在二十五岁,运动员黄金巅峰期,但那会儿他仅以分之差拿到第四,无缘世锦赛。
之后就患上黄心病,在老家调整好段时间才重新鼓起勇气回到赛场。
可第二次参与选拔期间,右肩出现囊肿,影响状态,不得不退赛回家开刀,休养。
第三次选拔赛结束,他落败,和他交往五年女友跟别人跑,理由是看不见希望。
宋仰忽然忆起高三那个夏天,李浔和他靠在小区花园滑梯上看夜景。
那会儿,他觉得天上星星好多,怎都数不完。
李浔说,见过比这更多。
现在他终于见到李浔看过那片天,也触到当初感觉遥不可及梦。
张桥收拾完行李,往床上躺,长吁口气:“累死,坐天车还不如练天箭呢,腰酸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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