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出,满堂皆静,针落可闻。
大祁和北燕世代不和,两国纷争不断,只最近五六年,就有大小战役数十场。直到年前,郁家人拼死战,北燕溃不成兵,最后只能主动提出和谈,这才换来两国短暂和平。
说到底,北燕就是战败国。
同不同意和亲以及由谁来和亲,可不是由个败将说算!
不远处郁拂云抬眼看向顾泽之,面无表情,他右手攥紧手里酒盅,酒盅中透明酒液微微晃下,荡起圈圈细微涟漪。
那老者正是承恩公,他是柳太后兄弟,也是顾璟外祖父。
“若能得皇上赐婚,这也是美事桩呢。”承恩公立刻站起身来,笑眯眯地拱拱手道,“耶律王子,不如你就说说吧。”
耶律栾笑,目光缓缓地扫过席宴上众人,落在位于末席秦氿身上。
秦氿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擦手,觉得上次套麻袋时打得太轻,应该多踩上几脚。她捏捏腰间长鞭,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来。
耶律栾目光在秦氿身上停驻片刻,然后又看向宝座上皇帝,又道:“大祁皇帝陛下,吾……”
耶律栾刚刚才代表北燕赠予大祁五百匹突厥马,又许诺以五百匹作为聘礼,若是他现在提出想要谁来和亲,怕是连皇帝都不好推脱吧,毕竟这突厥马价值不斐,又对军中极为重要。
“是何人?”顾璟兴致勃勃地提议道,“不如趁着今天好日子,耶律王子可以请父皇赐婚。”
顾璟向皇帝拱拱手,笑道:“父皇,您说呢?”
皇帝微微眯眼,表情中看不出喜怒。这两人当着满朝文武面唱搭,这是把自己当眼瞎呢!
耶律栾对秦氿,或者说是对复合弓企图,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席间不少武将都为顾泽之这句话心潮澎湃。
是!大祁胜而北燕败,北燕作
“耶律王子。”
就在这时,个温润男音突然响起,打断耶律栾。
男子声音和煦犹如春晖,但话中字字句句却是铿锵有力:“战败之国何来资格谈条件!”
说话人是顾泽之。
顾泽之并未起身,手中优雅地把玩着把折扇,派矜贵公子作派。
这是以千匹突厥马为代价,又是在今天这样场合上,“逼”得自己不得不妥协吧,玩得好手阳谋!
他这个二皇子到底是蠢,还是自作聪明呢。
皇帝把玩着手上玉杯,看不远处顾泽之眼,想到上次顾泽之套麻袋打耶律栾顿事,不禁莞尔。
他把玉杯放下来,不动声色地向卫皇后使个眼色,安抚她稍安勿燥。
见皇帝没有搭话,顾璟略微有些尴尬,只能向席间位五十来岁、着石青色锦袍老者使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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