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服侍皇帝三十多年,向擅长察言观色,打发延安伯后,就让袁铭纲去查下苏西扬案子到底是怎回事,袁铭纲现在便是来回禀。
袁铭纲不偏不倚、五十地说。
这案子说起来简单得很,人证物证都在,皇帝直听得漫不经心,直到秦则宁提出分家,才有所动容。
袁铭纲眼就看出皇帝情绪变化,就把后头事说得更细,说秦准如何被逼得冠上亏待长房遗孤名头,又如何被杠到如今进退两难地步,而且,这所有过错还都落在秦准身上,秦则宁兄妹简直就是三个被压迫、被欺负、还要被赶出门小可怜。
袁铭纲跟着又道:“现在满京城都在说
“既然京兆尹已经定案,你还找朕做什?”皇帝打断他,“退下吧。”
皇帝懒得再听,随意地把延安伯给打发。
“……”延安伯讪讪地退下去,脑子里片混乱,时间也不知道该怎办才好。
这和他事先想好不样!皇帝连说话机会都不给他。
罚银倒也罢,这徒刑年……儿子哪受过这样苦!
就匆匆道:“皇上,犬子与忠义侯府大公子秦则宁今日在京郊起些龃龉,两个孩子比试时,秦则宁因为摔马落败,犬子年轻气盛,就挑衅两句,那秦则宁便把犬子告上京兆府。”
“犬子无辜,还请皇上为犬子做主!
延安伯声音里带着哽咽,副忧心忡忡慈父样。
他故意含糊措词,只说是两人之间小吵小闹,是秦则宁输不起,才会去京兆府告状。
秦则宁虽是卫皇后亲外甥,但延安伯知道,皇帝近年来对秦家是越来越不耐烦,不过是因为过世老侯爷关系,皇帝不想被人说卸磨杀驴,这才没动秦家,但秦准那个闲差却已经是几年没挪过位子。
皇帝眼睛亮,终于想到怎走,从棋盒中拈起枚黑子,落在棋盘上,然后挑眉看着顾泽之。
顾泽之气定神闲地拈起枚白子,毫不犹豫地落下。
清脆落子声此起彼伏地回响在御书房内,两人从头到尾句话也没说……
等到他们下完局棋,锦衣卫指挥使袁铭纲就跟着周新进来,向皇帝行礼。见顾泽之也在,袁铭纲迟疑下。
皇帝端起手边粉彩茶盅,用茶盖轻轻地撇着茶汤上浮沫,道:“说吧。”
只要自己说动皇帝,皇帝定会借着这个机会打压秦家。
就算免不儿子罪,也不能让秦则宁好过,总得视同仁才是!
皇帝面不改色,目光还落在星罗棋布棋盘上,只淡淡地问道:“那京兆尹可定案?”
延安伯:“……”
这句话让延安伯把早就准备好话咽回去,道:“皇上,京兆尹是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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