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秦太夫人说再多,秦氿都不接话,笑眯眯地顾左右而言他,四两拨千斤地把话题带过,反而劝秦太夫人去他们那儿玩。
秦太夫人拿她没辙,只能换个方式道:“氿姐儿,你就是搬走,以后也要经常回来看看。”
“可别学你五弟,他啊,心野得很,每次出门都跟断线纸鸢似……”
秦太夫人想到什,就说什,说着说着,就抱怨起去年秦则钰去松风书院读书那几个月,都没怎给她写信。
秦氿:“……”
秦准再也坐不下去,又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心口激愤之火越烧越旺,又来回在书房走动起来。
就这放过长房,他实在是不甘心啊!
这夜,秦家整夜灯火通明,秦准夜未眠,根本就没上榻。
清晨,旭日再次冉冉升起,睡个好觉秦氿起个大早,使唤着下人开始搬家。
菀香院骚动起来,个个沉甸甸樟木箱子从屋子里抬出来,堆放在院子里,杜若忙得好似旋转陀螺似停不下来。她核对樟木箱子里东西,亲自上锁,就让人把箱子再搬去仪门……
郁结心略略地松快些,挥挥手,让那婆子去办事。
书房里服侍大丫鬟连忙给秦准上新茶,又手脚利索地把地上碎瓷片都清理干净。
秦准渐渐地平静下来,喝着茶,他刚喝完盅热茶,方才那个婆子就又回来,脸色不太好看,战战兢兢地禀道:“侯爷,三姑娘说……说,她和大爷、五爷在侯府白吃白住这多年,现在既然分家,当然不能带走侯府东西。”
“三姑娘说,那些身契她就不要。”
秦氿哪里是不要下人身契,她是不要侯府下人!
秦氿也知道秦太夫人只是个耳根子软而已,心地不坏,并不是什坏人。
她搀着秦太夫人胳膊,好声好气地哄着她道:“祖母,您放心,有在,以后盯着阿钰,会让他常来给您请安。”
秦氿也就是动动嘴皮子,有杜若在,她放心得很。
秦太夫人不舍得他们兄妹三个,早就把秦氿叫过去,拉着她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没:
“氿姐儿,看还是过两天再搬好,慢慢收拾,何必这着急搬走呢!”
“你别怕你二叔,还在呢,就不信他敢把你们赶走!”
“你们宅子也还要修缮……”
秦准:“!!!”
秦准眼角跳跳,血气都往脑门冲。
秦氿这野丫头脸皮还真是厚,她还好意思说长房没要侯府东西,真没要话,把分那些家财还回来啊!!
每每想到那七成产业,秦准就觉得意难平,脖颈中根根青筋时隐时现,胸膛更是剧烈地起伏不已,胸口发闷。
秦氿这丫头简直太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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