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起初态度强硬,说着说着,就放柔语气,放低姿态,“宁哥儿,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现在是多事之秋,就别再没事生事。”
秦则钰根本不听,直接跑出去,反正他哥既然说报官,那就报官。
“钰哥儿!”苏氏颤声喊道,想叫住秦则钰,她已经彻底慌。
秦则宁先不理会苏氏,深吸口气,问徐太医道:“徐太医,可能救?”
徐太医捋捋山羊胡,沉吟道:“老夫方才施针暂时稳住太夫人情况,想要治疗,得先开个方子,给太夫人灌药催吐,辅以针灸,再以汤药慢慢祛毒。
“二婶,原来您医术比徐太医还要高明啊!”秦则宁面罩寒霜地扫苏氏眼,然后又看向徐太医,拱拱手,“徐太医,敢问祖母是吃坏什?”
“从太夫人脉象,还有腹痛、抽搐等等症状来看,她很可能是误服毒蕈。”徐太医道,“太夫人年纪大,不比年轻人,毒素对她五脏六腑损伤颇大……”
所谓毒蕈,指就是毒菇。
崔嬷嬷和宁嬷嬷等皆是脸色大变,回想着太夫人今晚晚膳吃什。
“……”苏氏脸色发青。
契都捏在主子手里,今天别说大爷砍她们条胳膊,就是打死,那也是白死!
婆子们全都怕,不敢上前。
苏氏也怕,瞳孔猛缩,想要亲自上前,这次,秦氿拦住苏氏去路,不冷不热地说道:“二婶,别急,徐太医很快就给祖母诊好脉。”
秦氿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
苏氏犹如热锅上蚂蚁,直愣愣地盯着徐太医,身子细微地颤抖起来,冷汗涔涔而下。
“这阖府上下就祖母个人误服毒蕈?看是有人故意下毒才是。”说话间,秦则宁再次看向苏氏,可话却是对秦则钰说,“阿钰,你去报京兆尹!”
“你们敢!”苏氏差点没跳起来,脱口斥道。
秦氿朝苏氏走近步,黑白分明大眼睛眨不眨地盯着苏氏,问道:“二婶,您在怕什呢?祖母中毒,报京兆府不是应该,难不成……”
“谁说怕!”苏氏下意识地拔高音量,脑子里混乱如麻,慌神,“侯府最近事多,这种小事不要麻烦官府。”
“看啊,许是厨房采买菜里不小心混入毒蕈也说不定……”
没会儿,徐太医收起右手三指,打开药箱,从中取出几根银针,用烛火微微烘烤针尖后,在秦太夫人几个大穴上刺几针,然后才起身。
秦则钰连忙问道:“徐太医,祖母怎样?”
所有人目光都灼灼地落在徐太医身上,苏氏背后中衣已经被冷汗浸湿。
徐太医转头道:“太夫人应该是吃坏东西……”
苏氏抢着道:“母亲年纪大,肠胃难免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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