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瓷脱掉衣服,望着镜中自己有些出神。
这具身体不算好看,曾经被傅生养起来肉都掉没,四肢纤细,连腰看着都不足盈盈握,后背蝴蝶骨极其突出,稍呼吸,腰腹肋骨都有迹可循。
更别提他左手臂上,那些丑陋细长疤痕。
他从裤子口袋里翻出自己刚从化妆台上偷拿回来遮容膏,是化妆师们用来给演员遮伤疤。
须瓷不怕
就算是分手,他们也曾亲密过,倒不必那矫情。
“几楼?”
“三楼……”
傅生对房间狭小并没说什,只是微微蹙眉头。
“你先去洗吧,给你找衣服……”
磨蹭好会儿,须瓷才换回自己干净衣服。
戏服和面具都已摘下,头发湿哒哒贴在脸上,面色有些许苍白,眼眶还有些泛红,看着颇有点可怜兮兮感觉。
傅生见状微顿,随后拎着医药箱走在前面,等待须瓷跟上来。
“你伞呢?”
须瓷拿伞时候,似乎还往口袋里塞什东西。
别给惹事。”——
更衣室内,须瓷被放下来,他避开傅生解他戏服腰带手,有些慌乱地望着傅生:“自己换就好。”
傅生望着自己抓空手,半晌后说:“速度。”
须瓷走进隔间里,将湿漉漉外袍脱下,刚准备脱内衫时,隔间门被敲响。
须瓷神色僵,迟疑着打开隔间门,望见傅生冷淡地看着他,递给他条毛巾。
傅生把他带进浴室里,在须瓷略带慌乱神色中,扔给他条毛巾:“用热水擦擦身,别碰伤口。”
须瓷怔怔:“你身上都湿透……”
傅生关门手微微顿住:“还是要帮你?”
须瓷望着傅生出去,磨砂浴室玻璃并不能完全阻碍视线,他依稀看见团黑影坐在床边简陋桌椅旁。
他顿会儿,想起傅生浑身还湿着,加快擦身速度。
傅生撑开须瓷递过来伞,瞥他眼:“跟上。”
伞不带,罩两个人有点勉强,但挤挤也不是不可以。
可傅生偏偏就将伞侧向须瓷这边,大半身体都,bao露在雨水冲刷下。
“你……不用伞……”须瓷抿着唇,后面话被傅生个冷淡眼神给堵回去。
傅生不知道他在想什,但不靠近他纯粹是因为他此刻浑身湿透,没必要再把须瓷弄湿。
“……谢谢。”
等待过程中,傅生显得有些沉默,须瓷变很多,昨晚他状态很像以前那种嚣张霸道感觉,但却又掺杂些说不清道不明小心翼翼。
刚刚那句嗫喏“谢谢”,更不像是须瓷会说出来话。
瘦太多。
昔日里,他抱过须瓷无数次,不论是平常生活中抱,还是床上,他都再熟悉不过须瓷体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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