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医生很快过来,给须瓷量下体温:“低烧,先打点滴,有空你可以去买点粥过来,病人应该天没进食,有点虚弱。”
“好,谢谢医生。”
“不客气。”
脑袋有些晕乎,须瓷迷瞪地想,最好说话算数。
否则就是到天涯海角,他都会把人绑回来,囚在只有他们小屋里,直到耗完其中人生气。
“好。”傅生又亲下须瓷额头,“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
傅生感觉唇下温度不太对,比他嘴唇还要热点。
整整十三道。
有些细小、随着时间慢慢淡却伤痕傅生都没敢数,剩下这十三道都是无法消除、会跟随须瓷辈子。
也会跟随他辈子。
“哥……”夜色已深,须瓷睡下午才缓缓醒来。
他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小小梨涡倒映在傅生眼里:“乖不乖?”
续检查手臂剩下地方。
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痕迹远比傅生想象要多,最靠近胳膊肘那道伤痕,表皮还泛着粉嫩肉,应该是最近。
而最深道伤疤,正中手腕位置,横切过去,伤口较长,有被缝合痕迹,修复后伤口依然狰狞。
原来过去两年间,这分别七百多天里,他差点就在某个不知道日子里彻底失去他家小孩。
他探手抚抚须瓷额头,温度偏高。
他转身想去叫护士,须瓷把拉住他手,抿着唇:“你说不走。”
傅生怔,哭笑不得:“去床那边按个铃,不走。”
须瓷不高兴地松手,等傅生转到这边,他又抬起目前还没什知觉伤手轻轻勾着傅生手指头。
傅生怕他扯到伤口,便轻轻握住他被纱布包起来手掌,另手按下响铃。
不等傅生回答,须瓷就小声道:“他们都很排斥旁人接触,也是……可不排斥你。”
傅生心脏遭受重重锤,眼睛瞬间红,他俯身吻着须瓷额头,哑声道:“崽崽最乖。”
须瓷状似天真问:“那你别走好不好?”
“好。”傅生喉间干涩,“哪里都不会去。”
“那说好,骗人要受惩罚。”须瓷小心地拉住傅生手指。
须瓷在戒同所里痛苦煎熬时候在想什呢?有没有恨他走之?
在拿刀割向手腕、死亡濒临时,他口中是不是还唤着傅生两个字?
曾经傅生以为自己给到须瓷不算少,但如今却觉得远远不够,以至于在知道须瓷经历这刻,他都不知道该做什,才能让须瓷回归健康快乐。
傅生上次看到须瓷小公寓里那个医药箱,还在想里面东西这齐全,小孩独立两年都学会照顾自己……
可放在当下,分别就是他自残之后自己为自己处理伤口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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