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时间久,你就会慢慢感觉到窒息,而离开患者活动范围,你甚至会感觉到呼吸都轻松许多。
即便爱他,可又能在这样焦躁下坚持多久呢?
三个月没问题,年没问题,那十年呢?辈子呢?
太绝望。
如果未来注定要放手,那开始就不要托起条有重量生命,因为倘若摔下来,是会被砸死。
这是场持久战,傅生抱着小孩闭上眼睛,他虽然没有直接接触过病患,但身边也不乏患病朋友。
心理疾病太过复杂,很多时候甚至不是单。
这个圈子里生病人太多,有些症状轻微,有些严重,轻微熬熬也就过去,而严重人无不要经过漫长岁月,煎熬治疗过程才能痊愈……
不,对有些人来说,甚至根本没有痊愈这说。
他们或许这生都要药物陪伴,如果没能坚持下去,或许就是裴若那样下场。
人已为人妇,成为孩子母亲,有已经成家立业,有从豆蔻少女变成个独挡方女强人……
也有人追随着裴若脚步,走上他老路。
但唯独裴若永远地留在十年前,个璀璨明媚年龄,把最好岁月模样永远地留下来。
和岁月同步前进,只有他那些作品和照片,证明他曾来过世间——
须瓷感觉到身后床铺塌陷些,熟悉气息包裹住他。
傅生没有思虑过这些,他也不用思虑。
他不托住,小孩就直接坠底,他怎舍得。
午夜时分,外面下起,bao雨,电闪雷鸣直持续到第二天凌晨才停下。
早晨七点,外面依旧黑压压片,乌云与地面极近,有些过分压抑。
可于傅生而言,谁都可以出事,但须瓷不可以。
叶清竹今早跟他说话还响在耳侧:“其实往往最煎熬不定是病患本人,而是他身边人,或是亲人,或是爱人朋友——”
“你有多爱他,你就有多煎熬。”
负面情绪是种可怕东西,就像是传/染病样,在起待久,就容易慢慢被同化。
而个人耐心也是有限,或许开始你还能从容应对,暖心劝慰、陪伴……
他装作没醒样子翻个身,滚进傅生怀里。
傅生顿下,确认没有吵醒须瓷后,轻轻揽住小孩腰往怀里托托。
他亲吻在小孩发侧,单手拿出手机低声发条语音:“你们那还有163事件档案吗,麻烦帮查下,须瓷当初是被谁送进去,签字授权人是谁。”
那边像是打字问句什,傅生垂眸看眼怀里小家伙,回道:“对,须臾须,瓷器瓷。”
以前不曾觉得,但近来越发感觉须瓷就像是个易碎瓷器,稍不注意养护,他就会出现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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