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迟炀拍拍手上的灰,看着地上求饶的马倾予,冷冷道:“不要告诉任何人,是我把你揍了。”
回到饭店,迟炀隔老远就听到徐图吹牛逼的声音,再走近一点儿,还能听到侯思杰说给连雪鹿的暧昧彩虹屁,以及连雪鹿假装听不懂的糊弄。
而他最想听到的那个声音,被一门一墙,挡在了听不见的地方。
他大步走到包厢前,推开门,里面一片灿然明亮,香喷喷的烤肉已经上架,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迟炀:“是我。”
马倾予又惊又怒,脸涨成猪肝色:“操!你居然敢阴老子,你他妈想过后果吗?”
迟炀依旧唇角微扬,眼底却毫无笑意:“你猜我怕吗?”
迟炀因为长相,在北高名声很大,马倾予也有所耳闻,但原本斯斯文文的绣花枕头校草,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嚣张恐怖?
马倾予在心里默念迟炀这个名字,迟炀,迟——
后门,站在空无一人的后巷四处看了半天,表情逐渐,bao躁。
刚才服务员说外面有人要见他,结果他出来之后,半个人影也没见着。
这两天因为被人检举揭发的事,他几乎成了全校公敌。以前那些见了他就跟老鼠见猫似的同学,现在一个两个的都骑在了他头上。要不是有他爷爷敦促他,他快要连学都上不下去了。对于举报他的人,他简直恨之入骨,他几乎认定那就是凌琅干的,因为除了凌琅,不会再有其他人有这个胆子。
他这次找了一帮社会上的兄弟出来吃饭,为的就是教训凌琅一顿,让凌琅跪下给他道歉。结果他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被不知道哪个傻逼喊出来了。
半天见不到人,马倾予恶狠狠道:“谁找我?赶紧滚出来。”
凌琅是第一个看到迟炀回来的,他问:“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迟炀笑了
他瞬间大骇:“你,你爷爷是……”
迟炀挑了挑眉,没说话,他原本不想用家世来压人的,但既然马倾予猜出来了,他也没必要否认。
马倾予这次是真的吓到了,如果迟炀是他知道的那个迟家的人,那今晚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他打着哆嗦道:“我,我检讨念了,奖牌也还了,还想怎样啊!再说……”
迟炀没给他继续嚎完的工夫,反手把人摁到地上,居高临下道:“之前都是官方惩罚,现在,是私仇时间。”
“我。”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马倾予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人从背后用胳膊锁住了脖子。
他吓得双腿发软,像条砧板上的鱼一样疯狂挣扎,发现无济于事后,他猛然回过头,对上一双狼一样的灰绿色眼珠。
一阵阴冷的风吹过,迟炀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偷来的荣誉感觉怎么样啊?”
马倾予瞪大眼睛:“举报人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