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霁有双很灵眼睛,配上他长相,让人莫名想到雨天湿漉漉窗玻璃,只要用手擦下,灰蒙蒙天瞬间变亮变清晰。
纪时昼却没有回看,反而侧头瞥眼叫方霁名字于娜。
直到方霁低声叫句“小昼”,于娜才反应过来,眼底惊讶更明显。
纪时昼却像是没看到他般,路过他身边时甚至刻意侧过身子与之相避。
灯光、舞曲、尖叫声围绕着整个酒吧,方霁就那直愣愣站在原地,远远看去甚至有几分可怜。
方霁来曙城时间不短,算下来和纪时昼上大学时间吻合。以前在犁县,严开多少听说过方霁家里情况,按理说方霁是不会轻易离开家到这远地方……那就只能是因为纪时昼。
严开旋即拍大腿,他大哥这是欠纪时昼多少钱啊,简直是卖身!
严开来得很早,坐在有些偏僻却能纵览全局位置上,为就是能多看于娜两眼,直到凌晨,酒吧里新进来拨人,他目光才从吧台转移。
起初只是不经意地瞥,而后完全定住。
他有多久没见过纪时昼?
哥,你和于娜姐熟吗?”
方霁看眼时间,还有十分钟才到换班时间,看在严开积极还钱份上,他耐着性子回答。
“只是同事。”
他意思是,如果严开想要追人可以尽管追,但要他帮忙,没门。
严开却会错意思,若有所思道:“刚才跟她说和你是朋友,她好像还挺惊讶。”
不止是远处严开这想,和纪时昼同来那帮人肯定也是这想,他们神情里带着莫名怜悯,也都默默绕过方霁。只有个女生停步子,但很快也跟上队伍
少年阴郁冷漠眉眼与酒吧昏暗灯光下那双略带笑意眼睛重合在起,竟也不是很突兀。毕竟在严开眼里,他笑也像是戴面具。只是比之前还要高,再加上优越外貌,人群里太过扎眼。
严开瞬间坐直身子,下意识去寻找方霁身影。
没过会儿,果然看到方霁,对方就站在吧台附近,似乎也在惊讶纪时昼到来,看到男人身后帮男男女女更是愣住。
于娜显然不知道这群人与方霁关系,见方霁站在过道不动弹,还叫方霁声提醒他挡道。
但是方霁纹丝不动,双眼直直落在为首那人身上,那目光太过直白也太生动。
这回换方霁不明白,“怎?”
严开却忽然凑过来,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哥,说实话,你在曙城这几年是不是没什交心朋友?”
方霁听完退后步,和严开保持距离,板着张脸回道:“关你屁事。”
就知道不能给严开好脸色看,现在更想打人。
方霁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严开却看着他背影,独自揣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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