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霁趴在桌子上好像睡着,纪时昼走近他就抬起头,眼眶通红鼻尖也红,好像被场大雨淋过,湿漉漉,好可怜。
纪时昼无法不把手按在他头顶,他看上去就是副待抚摸样子。把纸巾递上去,“要出去吗,看有人上来。”
方霁跟在纪时昼身后,难得体会到对方比自己高好处。
从来没人把他护在身后,方霁感到新奇
然后他搞砸。
兄妹俩最后次对话是两个月前,许橙说他把弟弟看得比她更重要。
“……没有回答她话,没有告诉妹妹她对来说很重要。”他神情茫然又脆弱,本来不想哭,可是控制不住。
他红着双眼,他眼睛里掉下眼泪来。
从来不喊疼孩子疼起来才惨烈,从来不掉泪小狗哭起来更伤心。
他拉不下面子,他真很像小孩子。
就像许橙样,就像自己妹妹样。
方霁想着,眼泪下涌到眼眶。
摇摇头。
没有。
,看到是纪时昼,下愣住。
不知道他怎找来这里,虽然他们学校本来就是任何人都可以进出,但这是三楼,没人知道他在哪,纪时昼恐怕是层层地撞运气。
英文歌通过劣质耳机传出来,纪时昼自然而然戴到自己耳朵上。
“这几天都不见你去打球。”
方霁恍惚下,埋下头去,“……没什心情。”
“都是错。”方霁说。
“不是你错。”纪时昼立即回答。他不懂这个,不懂亲情爱,或许以前懂,但是纪国华没有句解释地抛下他走,他就不懂。
他和师琼生活在起,每天都过精神衰弱生活,哪怕到最后刻女人都不放过他。
他只知道捧起方霁脸,把那些眼泪擦下去,又有新眼泪涌出来。他第次这耐心,方霁遍遍说着是自己错,他遍遍地否认,直到方霁说累,声音哑哑地哽咽着。
旧耳机被他摘掉放在自己口袋里,出去会儿又回来,手里多包纸巾。
他什都不想说。
“那该怎办?”纪时昼已经过变声期,声音很沉很好听,尤其是耐下性子讲话。
方霁抬起头,忽然有点搞不明白。
他不能被这对待,从来没人问过他。
连妈妈都没有,妈妈叫他照顾好妹妹和弟弟,因为他年纪最大最懂事。
而且他右腿复发,回学校之前还和许豪干架,方母在卧室里大声喊着让方霁走。
纪时昼看他会儿,瞥开目光,“没你在总是输球。”
方霁扯扯耳机线,把自己那边耳机摘,“那等过阵子吧,现在没法打。”
纪时昼没接话,过好久,太久,方霁都以为他走。
纪时昼才说:“方霁,都知道,你有什想和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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