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商靠在后座上，嘴唇苍白，眼神也有点涣散，小声却严肃道：“别告诉他，要告诉也是
自己告诉。”
左超似乎有话要说，又觉得这是别人家事不好说出口，就这
犹豫，陆商已经关
车窗，让袁叔开车走。
“需要叫梁医生来吗？”袁叔在前座问。
陆商失神地望着窗外
竹子根根掠过，心情低落到极点，他极少露出这无助表情，半晌，像是认命般，闷闷地“嗯”声。
晚上，黎邃被左超叫去喝酒，打电话给陆商说不回来吃晚饭时，那头声音雀跃不止，像是多日阴霾终于消散，显然非常高兴。
“成。”
左超送他出院子，“车厂不在，这边人手有点不够，该盯梢不会松懈，但你们也要多加小心。”
“嗯，过两个月等大嫂身体稳定，你去开个汽修厂吧，会让袁叔帮你办手续。”陆商道，“其他——”
他突然顿住，身体晃晃，猛地喘两口气，躬身蹲到地上，单手撑着头，紧紧按住眉心，眉毛皱成团。
左超被他吓着，“怎？是不是不舒服啊？”
小梨子把厂子给关，现在想，他也确实不算做错，也许真是老天爷让去干点儿别什大事。”
陆商好笑：“你才当几分钟爹，就教育起。”顿顿又补充道，“有他足够。”
左超见他心意坚定，不由有些感慨，“当年你第次带他来时候，是真没想到会有今天……”
“你想清楚，他再来找你，你就别回避，”陆商放下茶杯，直言道，“看着心疼。”
左超阵窘迫，挥挥手，“算错，今晚单独请他喝酒。”
“少喝点。”陆商被他感染，也轻声笑笑
陆商做个拒绝手势，紧闭双眼，甩甩头，等脸上那阵惨白稍微缓和下去，费力地站起来，扶着路边株竹子才勉强站稳。
左超生怕他下秒就晕过去，急道：“要不要紧？你别逞强啊。”
陆商等把气喘匀，虚弱道：“……没事，让袁叔把车开进来，走不过去。”
袁叔下车，见到他面色如纸模样，也是惊，两个人搀着才算把人扶进车里，“慢点儿。”
走时候左超怎都不放心，“小梨子知道吗？”
两个人又闲扯些有没，陆商见他心思早就飞到孩子他妈身上，便也不再多留，起身就要走。
“挖新鲜笋，给你装点儿带回去？”左超跟在他身后出门。
“下回吧，”陆商看见前院那几只蓝孔雀，指指道，“那个好吃吗？”
左超立即点头，“加点霜萝卜炖麻辣，肉特别香。”
陆商深吸口气：“留只给，下回宰，”又回身强调道，“别让黎邃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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