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知把病号服脱,拎手里瞅会儿,扭头冲着严灼道,“怎觉得穿这个还挺帅。”
严灼正在给他解衬衫扣子,闻言点点头,“嗯,是挺帅,光着更帅。”
陆君知乐,伸手往自个儿小腹上拍巴掌,“怎,想看?”
严灼没说话,拿着衬衫过来准备给他穿上。
“哎,自个儿穿就行。”陆君知挣下。
然后就转身准备离开。
陆君知只觉得颗心剧烈地跳动几下,又重重落下,他闭着眼睛喘口气,看着陆聿背影,突然开口道,“爸……谢谢你。”
陆聿手指停在门把手上,沉默地背对着他,过会儿开口道,“好好注意身体。”然后就拉开门离开。
陆君知看着门被关上,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咳好会儿才停下来。
他吸吸鼻子,咧着嘴笑两下,心里又阵难受。
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大片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暖洋洋地洒在人身上。
陆君知直低着头,过好会儿,他才听见自己声音在耳边响起,又缓又轻,散落在满室阳光里。
“……爸,不想过以前生活,觉得不开心,想往前走……”陆君知低头看着地上明亮阳光,字句,清晰地在安静病房里响起,“以前肖冰事情是不对,现在肖俊废条胳膊,两清……”
“不会报警,肖冰可以不用知道这件事,肖俊可以好好待在国外念他书,录音也可以还给你,这些事情以后都不想再想,就想彻底跟这些断干净……”陆君知强迫自己抬起头看着他爸眼睛,“大舅已经同意和严灼事儿,所以希望您以后能……别再干预……”
时间好像突然被拉长,每秒都像是个世纪,仿佛过很久,又仿佛没有那久,陆聿终于开口。
“听话,胳膊还没好不能着凉。”严灼按着陆君知把衬衫给他套上,轮到右胳膊时候,严灼明显把动作放得很轻,就跟这条胳膊是纸糊,用劲就能断似。
陆君知低头看着严灼给自个儿扣扣子,“……那什……自个儿应该也能穿……”
“知道。”严灼抬手将陆君知衬衫衣领展平,“这几天刚拆线还是要注意点,慢慢来,不
靠。
他觉得自个儿感情也是够复杂。
……
“换衣服吧。”严灼把窗帘拉好,将衣服拿过来。
“嗯?”陆君知抬头看见严灼手里衬衫,抹把脸,“嗯,换吧。”
“你喜欢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陆君知愣下,“喜欢。”
陆聿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有多喜欢?”
陆君知低声道,“像你喜欢妈妈那喜欢。”
陆聿沉默地看他会儿,开口道,“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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