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霍忱马上松开他,眼睫失措地眨眨,过会儿才憋出句:“你别哭。”
转眼,长大后霍忱在口袋里捏捏他手道:“看,从小就怕你。”
奚迟声音里带着笑意:“
等奚迟提起他们有次爬树经历,霍忱忽然在旁边酸溜溜地说:“这个是霍闻泽,你记混。”
奚迟愣,和现在不同,小时候他还没法清晰地分辨他们两个。
记得早上过去,他看见霍闻泽脸上挂着泪痕,忙问怎。
霍闻泽带着鼻音道:“找不到哥哥。”
“可以和你起找,”他安慰道,“别担心,忱忱。”
越往山下走天色越暗,路旁树枝上都结层霜,霍忱手里灯光照着前面路,另只手跟他十指交握在起放在衣服口袋里,体温在掌心互相渗透。
找回这段童年记忆后,奚迟接连不断地想起不少他们相处细节,因为封存太久刚刚揭开,感觉格外崭新鲜活。
以个成年人角度看当年自己,简直胆大到吓人,因为霍忱说有坏人在找他,想要杀掉他,他就真把霍忱藏在湖边小木屋里,每天从家里偷偷拿吃给他,甚至趁爷爷奶奶都出去时,抱被子运上山。
就这样连过好几天,因为他饭量直线上升,还往外面跑就是整天,终于引起奶奶注意,问他是不是偷偷捡小狗小猫养,他只能紧张地绞着手指摇头。
有天霍忱发烧,他过去看到对方蔫蔫,过去摸额头滚烫,他没法求助爷爷奶奶,只能掂着脚尖给他爸爸打电话,问人发烧该吃什药,奚长明觉得奇怪,问几句还是告诉他。
霍闻泽愣愣地说:“……可是不叫忱忱。”
番交谈后,他终于知道对方本名叫霍闻泽。
改过来后没过半天,霍忱又定定地看着他问:“你在叫谁?”
他六岁思维不能理解这些,糊里糊涂地过几天,霍忱突然拉住他,眼神直勾勾:“和他,谁是你最好朋友?”
他因为觉得太莫名其妙,被盯得直接哭出来。
他拿着攒零花钱去诊所买药,赶紧跑过去喂给迷迷糊糊霍忱,还差点被咬口,到晚上,他躺在床上放心不下,蹑手蹑脚地偷溜出去。
好在霍忱夜里已经好转很多,他们挤在起,像互相取暖过冬小动物似,叽里咕噜地小声说这话。
他跟霍忱讲自己生活城市,说那里没有这亮星星,但是有烟花,每年中秋节他们家都会起去看。
霍忱看起来并不懂什是烟花,他形容半天诸如“就是像火焰样在天空砰地炸开”,也没让对方明白,只能说“等你能出去带你去看吧”,两个小指头勾在起就算约好。
没想到过这久才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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