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万籁俱寂,整条胡同人似乎都在这个寒冬午后沉沉睡去。全世界只剩下个不断发出酥脆咀嚼声秋实,和个不断往他嘴里喂神丹徐明海。
不知不觉,袋子麦丽素都没。最后,徐明海嘬着手指上融化可可脂,打趣道:“这认真劲儿,不知道还以为你吃是人参果儿呢!”
秋实觉得自己似乎是被嘲笑,但他却没有因此不高兴,反而想要主动开口说些什。
“家……”秋实顿顿,改口道,“屯子里没这个。”
“屯子什样儿?”徐明海好奇,“你们平时都玩儿什?”
也特喜欢这套,咱起看。”
俩人拍即合,双双背靠着墙,直接从理不清剪还乱现实世界,纵身投入到个恩义两难断武侠乌托邦中去。
尽管书上字还不能全部认得,但大意配合上人物表情动作总能猜到。何况徐明海看过同名香港连续剧,于是总要在各种招式上比划番方才罢休。这下来,愣是让秋实把小人儿书维画面看出立体效果。
在读到书中描述,黄药师所制清香沁心九花玉露丸时,没吃午饭秋实下意识舔舔嘴唇。徐明海看见,便起身从写作业桌子上拿来刘艳东买麦丽素,撕开后倒在手上,献宝似送到秋实眼前。
秋实嗅嗅,股甜味窜进鼻腔。于是问:“这是什?”
“挺大,”秋实努力给徐明海描述,“夏天时候们就在草甸子里玩。那里有傻狍子,吓唬它就跑得老远。有时还能遇见小狼崽子,其实就跟小狗样。甸子里有花脸蘑,捡回家能当菜。但是也要当心,大人说草长得矮地方千万不能去,是鬼沼泽……”
秋实说着说着眼前似乎就出现那波涛滚滚绿色,直翻卷到天边。天边是云,扇动翅膀停在半空中是种叫“天子”鸟,叫声特别好听。他不由得想,到底哪里才算是家乡呢?
徐明海第次听小孩口气说这多话,又问:“那有零嘴儿吃吗?”
“
“你没吃过?”徐明海见秋实摇头,便开始吹牛,“就是书上画那东西,神丹!能延年益寿,起死回生。”
“骗人。”秋实不上当。
“不骗你,真。”说着徐明海拿起颗塞进秋实嘴里。
巧克力先步在秋实口中融化,随之而来则是股浓浓奶香,像是麦乳精味道。麦乳精在屯子里可是稀罕物,秋实于是小心翼翼地用舌尖滚动着嘴里这颗“神丹”,不断拖延它融化速度,直到最后点甜意消散在口腔中。
见秋实脸认真严肃表情堪比在广场上看升国旗,徐明海于是笑得脸颊上酒窝愈发明显。他紧接着又塞颗进去,指挥道:“嚼着比含着好吃!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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