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徐明海笑,“有第二条路吗?”
秋实:“可九爷就个人。”
徐明海:“所以胡同里人都管他叫半疯儿。”
秋实:“九爷不疯!”
“大部分时间不疯。你又不是没见过九爷糊涂起来什样儿?谁都不认识,满胡同瞎跑,挨家挨户敲门说这是他祖宗地,问人家是谁。上回干爹不在,还是咱俩把
秋实体温永远偏低,徐明海却偏高。此刻,徐明海贴着秋实就像贴着那个传说中大几千空调,在这个盛夏里格外沁人心脾。
“果子,”徐明海用变声期中那种特有低哑嗓音说,“别难受,里外里就这点事儿。不至于天都塌下来,啊。”
徐明海安慰很奏效,点点把秋实从羞耻黏腻心情里拽出来。
秋实抬起头来看着他,磕磕绊绊地问:“你刚开始知道你爸妈……时候,不难受吗?”
“嗨,还撞见过呢。”
你想想,世间万物都这样儿,什猫啊狗啊……”
“啊!!!”秋实突然睁大眼睛。
“干嘛啊,”徐明海被震得直捂耳朵,“大半夜叫魂儿呢?”
秋实开始语无伦次:“妈……和……现在……他们……那个……”
“是啊,要不干爹为什要开两个标间?钱多烧得吗?”徐明海表情似笑非笑。
“啊!!!”秋实忍不住又叫声。
“哎你别老惊乍。当时其实也挺别扭,但那个劲儿过去也就没事儿。其实谁都是这长大,只是不满世界说罢。”徐明海轻轻摩挲着小孩脑袋。
秋实点点头,又突然想到什,于是盯着他问:“徐明海!你……”
“你什你?可是清清白白男子。”徐明海赶紧打断他,然后郑重声明,“刚才跟你说那些事儿都是纯理论,而且只有结婚以后才能干呢,你可别跟大人那儿造谣!”
“所以你打算以后找人结婚,播籽儿,生小孩儿?”秋实想起刚才他用那个动词。
秋实脸上“唰”下褪去血色,然后他便扭过头,冲着枕头就深深扎下去。
都过去半天,他依旧是双手抱头趴在床上姿势。其实秋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别扭什,他只是时间没办法把这件事跟最亲人联系起来。所以此刻胃部就像是被谁打拳那难受,浑身都爬满毛毛虫。
外面蝉鸣好像越来越大声,汹涌得像是要淹全世界似。
徐明海看着眼前企图装死果子,突然发觉这傻孩子压根就没长大。所以尽管身下这张单人床很窄,他还是挤着躺下去,然后把手盖在对方腰窝某处暗沉上。
小孩恢复得快,几年过去,当初那个触目惊心伤疤只留下个印子。乍看,像个小猫爪,还挺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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