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明海不知道,因为自己昨晚没回家,秋实支棱着耳朵等了半宿。他越等越心焦,越等越害怕,脑子里各种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此起彼伏。
可能所有在漫长等待中失去过至亲的人,对时间的流逝都敏感极了,根本无法再次承受这种煎熬。
“不是,果子,我知道你不是瞎闹。我只是没有心理准备……然后突然就……就……”徐明海越解释越心虚,暗骂自己,还他妈的有脸找补呢!就什么就?就“不行”了呗!
秋实垂下眼:“没事儿,是我不好,让你为难了。”
这份体贴和懂事让徐明海恨不得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我没为难,真的,我特别不为难……”
没等徐明海结结巴巴把意思说清楚,秋实便伸手替他稍微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随即露出一个浅笑:“我先走了,今天还有一大堆的功课要复习呢。哥,你好好卖货,晚上见。”
三两步跑过去,一把将人拽起:“这么早你过来干吗?大星期六的不多睡会儿?”
秋实的眼神里似乎酝酿着某种过于汹涌的情绪,可被这么一问,瞬间偃旗息鼓。他愣了愣,开口问道:“你晚上干嘛去了?”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像被砂纸打磨过。
对于这个问题,徐明海拉不下脸来实话实说,只含糊地说:“哦,冯源那边有点事儿,我搭了把手儿。完事儿挺晚的了,就在他店里凑合睡了。”
见秋实露出放松的神色,徐明海赶紧打蛇随棍上,主动为自己昨天的表现道歉。
“果子,内什么,就昨天……”
学**过天,徐明海只得作罢。
和上次落荒而逃的背影比起来,秋实这次走得很踏实,中间还回过头来用力挥了挥手,留下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徐明海脑子一热,差点就跑上去把人直接打横抱起扔回店里。他不想做哪门子买卖了,他想亲果子;想看对方被自己进入时也露出这么漂亮的笑;他想被那双长而结实的双腿死命缠住;他想果子一遍遍喊自己的名字,然后在最失魂落魄的时候流下泪来。
那样的画面一定比任何艺术电影都要美。
可徐明海觉得自己要真这么干,未免下流了些。关键时刻“不行”的是自己,如今想起一出儿是一出儿的还是自己。于是,他望着秋实身影消失的拐角处,暗下决心。来日方长,下次一定要大展拳脚,从跌倒的地方爬起来,重振夫纲。
秋实心里一颤,立刻打断:“昨天什么?我都忘了。”
……
“忘了?”
“嗯,真忘了。你放心,我以后再不跟你那么瞎闹了。”光天化日下,秋实不敢随着心意去搂人,只能拿眼神当成嘴,一下接一下重重落在徐明海脸上。
徐明海听了则彻底傻眼,心说别不闹啊!你要不闹了我还怎么一雪前耻,重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