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九爷
事儿安顿好
就走。”秋实回答，“早点儿去报到，正好能熟悉熟悉校园环境。”
“这
远路，春节还折腾回来吗？”李艳东追问。
这
来，秋实心里三分怀疑终于尘埃落定——她到底是看出来。而最令秋实感慨是，徐明海她妈居然没个大耳刮子抽过来痛骂他变态不要脸。是什把火爆脾气李艳东变成个忍辱负重福尔摩斯？
秋实想，可能也因为是爱吧。对家爱，对儿子爱，对未来儿媳妇和小孙子小孙女爱。爱总能把个人变得不像他自己。
“阿姨，”秋实和李艳东坦然对视，“寒假暑假
都不回来。您说得对，这远路，火车来回耽误工夫，机票又太贵。想，还不如跟同学去周边玩玩。或者到时候找地儿打个短期工，就当是提前接触社会，锻炼锻炼。”
“绿色殡葬”概念虽然自1994年开始国家就大力提倡，但绝大多数老百姓还是觉得人活世最后要“入土为安”。所以墓地也顺应市场经济，价格直在急速飙升，很有点“欲与房价试比高”劲头。
秋实在拿到九爷骨灰后，刚好看到殡葬大厅里有志愿者在发放关于“海撒”宣传单。
“去塘沽往返路费都是z.府补贴，还管顿饭呢。家子能去6口人！”穿着黄色制服阿姨头发已然花白，但声音依旧洪亮，“都有心提前给自己订好喽，省得到时候拖累孩子！现如今个墓地好几万，又占用土地资源。吃苦耐劳辈子，睡里面也不踏实啊！”
这话听上去没心没肺，可又透着某种心酸大智慧。让周围不少心情低落群众都笑出来。
秋实于是走上前去，打听相关事宜。
李艳东眼里闪过丝难以掩饰惊讶。她愣半晌，似乎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她用浓重鼻音嘱咐：“也，也好。你个人在
“每周都有从海淀XX路统出发大巴车。小伙子，你跟这儿登个记，再签份“骨灰撒海服务协议”就齐活。”阿姨认真解释，“到时候坐上车直奔天津港！船上有仪式有花圈，什都不用你操心。”
秋实当场便把所有手续办好后，然后用书包背着九爷骨灰盒回家。
徐明海此时已被亲妈押送至奶奶家坐牢。在这之前他去医院照片子，诊断结果证明是尾骨骨折。医生意思是不严重，吃点消炎药止疼药在家最多静养上三四周就行。但到最后，对方还是在李艳东威逼下无奈地指天发誓，说徐明海这岁数肯定不会落毛病。
秋实从李艳东口中得知徐明海无恙，终于放下心来。年轻，过段日子就能恢复正常，连最轻微后遗症都不会留下。真好。
“果子，”李艳东看着秋实，“哪天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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