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哪怕是恨,他也要果子重新再恨上自己。徐明海知道,恨和爱从来都是体,恨更需要花力气。
而此刻当务之急,则是先要解决那个不知是人是鬼“另半”。
“对你这好?”徐明海口含二两老陈醋,咬牙问,“人呢?叫过来给哥看看啊。”
他们长久地对视,瞳仁里点点擦出怒火。
秋实直接从兜里掏出手机。打给华嘉辉电话接通后,他飞快地用广东话和对方说几句。大意是碰上个骚扰自己流氓,求嘉辉哥江湖救急。然后,他按下免提键。
秋实白脸。
徐明海再接再厉,只差把贞节牌坊扛上肩:“不光没结婚。这些年也没谈恋爱,连炮儿都没约过!”
这话被他说得坦坦荡荡又中气十足,惹得周围坐得近部分观众掷来白眼儿。这大喜日子,又是国际场合,聊什不好,聊约炮儿?低俗!
秋实沉默,放弃继续扮演开幕式解说员角色。
“直在找你,也直在等你。”徐明海把十年悔恨积郁在胸口,吐为快,“咱们有多难得才能在此时此刻碰见?果子,你明明都肯回家,为什要跟装失忆?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是怎过来?你……”
“喂,阿秋有男朋友。”华嘉辉那厢完全是黑社会大佬口气,“敢打他主意,叫人套你麻袋直接丢海……不对,是丢护城河!”
“阿秋……”徐明海冷哼声,“还没到三九四九冰上走时候您就打上喷嚏,多注意身体。”
随即,他灼热目光望向秋实,同时改用流利广东话说:
“话畀你听,佢唔系乜阿秋,佢系嘅果子。爱佢,生世。”
“哥,”秋实开口打断对方,“你牺牲和委屈都听见。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早就有另半?”
“……”
这事儿,徐明海不是没想过,只是每次都非常本能地排斥这个念头。他想法朴素得有些冒傻气——因为俩人缺少次清清楚楚告别,所以徐明海压根儿不觉得他们分手。既然没分手,怎能和别人好呢?那不是搞破鞋吗?!
“他不会为场乌龙就把赶走;他会在最落魄最狼狈时候给个希望;他关心感受,在乎前途。更何况,你完全搞错。”秋实顿顿,说,“这次只是来看开幕式,不是’回家’。在北京没家。”
这话像是当头棒,直接敲醒徐明海。他怎着急都全忘,当年这孩子拿自己当世上唯亲人时候,是他将人把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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