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秋实当初到底是怎离开,由于本人刻意隐瞒,徐明海只知道个囫囵。多亏华嘉辉,他终于拼凑出那段不为人知往事。
果子想不开去跳海?可他分明那怕大海,小时候见立刻就跑得远远,说什都不肯下去。当时还被自己勾着下颌笑是“杵窝子”。
而人是在多无助绝望情况下,才会用自己最恐惧东西来消解所承受痛苦?徐明海身子不由自主地晃晃,如同被打中七寸,颗心随着当年果子,沉入海底。
“这些年,阿秋本来在澳门过得好好,可北京有什风吹草动,他就坐不住。还以为你成什天兵天将似人物。今天再见,不过是两只眼睛个鼻子。徐明海,你凭什……”
“凭十岁就抱着他睡觉,从小为他打架;凭他后爸是干爹,亲娘是干妈,他是媳妇儿;凭俩打断骨头连着筋,小半辈子只跟彼此上过床;凭9万人奥运开幕式上能重逢,买房上下层刚好做邻居。”徐明海后背抵住墙面,渐渐恢复斗志。
凉。
“死不对吗?”徐明海心急如焚,迫切地要从别人口中求得个结结实实保证。
华嘉辉愣:“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那就行。”徐明海用力揉揉脸,毫无血色脸上稍微见着些人气儿。
“什叫‘那就行’??”
华嘉辉:“……”
“够吗?嘉辉哥?”徐明海狠狠咬牙,“不够还可以跟你讲三天三夜。”
就在俩人大眼瞪小眼之际,重症病房门开,穿白袍医生走出来。
他先是被眼前剑拔弩张气氛吓跳,随后扶扶眼镜说:“病人未来72小时是关键,需要观察临床状态。如果生命体征稳定,可以自主呼吸,且没有出现其他并发症话,就不会有太大问题。整个危险期大约是2周,你们要有耐心。”
“有有有,”徐明海差点给白袍
“‘那就行’意思是,”徐明海逼自己冷静下来,“别说什失明失语失智失忆,就算他成植物人,也跟他好辈子,照顾他辈子。”
“你照顾他?”华嘉辉当场开骂,“你个衰仔当初要是肯好好对他?阿秋何至于背井离乡?”
“……”“知道,你海哥不得已,有苦衷嘛。”华嘉辉打断对方,“那你又知不知道,他早在十年前就死过次?”
徐明海瞠目:“什叫’死过次’?!”
“你果然什都不知道,阿秋真是疼你疼到骨头里。”华嘉辉冷笑声,索性把话说开,“1997年他在天津港,送完九爷时想不开跑去跳海,后来被人救起。而医院联系上是因为他包里留有张名片。那个时候,阿秋很痛苦,才会带他先去珠海,后来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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